,又豈會強顏歡笑地依附你們秋家?如今可好,你這野種攀上了柳大哥,卻讓我給你做陪嫁的媵侍!”
少女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寒光映在她的臉上,猙獰了微笑。
“什麼故人,明明就是舊情人!你這野種和你那不要臉的娘一樣,下賤!齷齪!”她揮動著匕首,將女郎身上的綢衣一刀一刀劃裂,“我倒要看看今夜過後,你還有何臉面作為正室遠嫁梁邦!”
女郎完全失去了知覺,面朝下躺在地上,雪白的美膚一點一點暴露在清寒的月光下,凌亂的長髮半遮半掩,平添幾分撩人的誘惑。
片刻後,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毒蛇般的目光來回逡巡。她面色忽白,發狠似的扯下女郎頸上的紫玉,徒留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的,都是我的!”少女飛起一腳將女郎踢翻了個兒。
玉色的胸前紅梅兩點,在暗香浮動的梅下,搖曳著淫靡的風情。
少女收起紫玉穿過明暗兩色,頭也不回地向熱鬧的燈市跑去。
“夫人。”半晌,橋下流動出輕聲,“她們真的是親姊妹麼?”
“鳥雀尚且爭食,而況人乎?”這一聲優雅低暴露了身份,凌翼然幽幽地勾起嘴角,原來是沅婉夫人,看來一切皆在父王的掌控中。
“那個湯小姐心也太狠了,就這樣毀了她姐姐的名節。”小丫頭嘆了口氣。
一主一僕相繼從曲欹的梅枝前走過,並未發現枝椏間非屬梅瓣的殷紅。
“果兒啊,等你看過王室的傾軋,你就會覺得這湯小姐太過仁慈了,奪去的只是名節罷了。”
“…夫人……”
一言一句的漫語沿著那條長長的河堤漸漸遠去,凌翼然走出梅林,笑意不減地逆流而上。他閒庭信步地跨過橫在路上的白玉佳人,錦袍下長靴輕輕一掃,不留痕跡地將少女倉皇留下的月季花面踢入河中。
流水潺潺流動,沉沒了最後一絲破綻。
“月無影兮子無眠,懷佳人兮吾心繾綣……”
杏黃色的月下,飛揚著紅色的衣角。意蘊悠悠的淺吟,平仄上了梅梢。
…………
成片的梅林覆蓋著天碧河上游兩岸,點映的梅花、疏密的梅枝攬起杏黃色的月光。夜風展揚,河畔靜立著一道銀紫身影,好似明月卻下枝頭。
聿寧瞪大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輕步靠近,生怕驚走了月下美人。還未近到兩丈內,卻見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兒狀似漫不經心地折下一根細枝,微微向後偏首。細膩的月光順著那雅緻的輪廓靜靜瀉下,如水一般悄流。
聿寧心跳如鼓,百般壓抑卻仍舊按捺不下心頭的狂喜。他加快腳步頂風而行,只見那美人身側五尺內夜風忽止,地上的梅瓣沒有半分輕移。聿寧的腳步再次停住,他平撫著翻飛的衣角,聲音沾滿情思:“雲卿。”
靜靜的梅影,靜靜的人,雲卿的身側萬息停滯。
他想要再進,卻礙於前方強大的壓迫感,生生抬不起腳步。
“雲卿……”他輕喟。
眼前的銀紫倏地飛起,異樣的窒息瞬間消失,聿寧急急拔步,目送著她偏緩地躍上梅梢,而後向對面的河岸飛去。
朝儀的時候明明都站不住,現在卻勉強使起了輕功,就這麼不想見他?聿寧心頭回旋著一陣酸楚,不由攏起了眉頭。
倩影翩翩飄到水中央,突然她腳下一軟見勢就要墜落,這時遠處飛來一抹梨花白,如野鶴急掠而下,勾起翎披微溼的人兒,眨眼間便脫出視野外。
落英繽紛浮動著清冷的暗香,濃郁著疏離感,聿寧獨立岸邊,舉目望向寬闊的河面。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而橫在兩人之間的卻不是這條可及兩岸的天碧河。輕嘆一聲,他仰望穹蒼,奕奕星河,那人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