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個孩子,細寶不想一碗孟婆湯就把他們忘掉了。
自己是父母親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證明著父母親在這世上曾經的存在,只要自己活著,這世界就還有父母親的痕跡。
細寶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好好地活著就是對父母親最好的報答,所以細寶認真地活著,努力地活得長久一點。
細寶更害怕自己真是天煞孤星命,克父克母,害怕再次投胎又重複著兩世的結局,所以細寶咬牙活著,苦苦地支撐著只為不再一世一世的傷心。
☆、41
薛宗泯看著低垂著頭坐在地上不吭氣的細寶,突然感覺到從他身上流淌出來的無限哀傷,這才記起細寶才十三歲。
七歲他就跟著父母親到西北邊塞,可能這幾年都這麼顛沛流離,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如果不是被爺爺硬扯進了薛家這葷水,他完全可能會留在京城。
薛宗泯心裡很清楚,細寶絕對比自己受歡迎,不管是連親王還是晉王爺,都會真心實意地留下他,雖然這傢伙從小就沒個正型,卻讓人不由自主地喜歡親近他,即使陳院士是兩個人共同的先生,只怕也喜歡欣賞細寶多點。
自己和他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就這麼一個天塌下來當大草帽的人,什麼時候見他悲傷過,他才十三歲啊,這一路走來可以說是他用他那稚嫩的肩膀支撐起大家的天空,自己是不是對他太苛求了。
薛宗泯走上前去搖搖細寶:“細寶,細寶。”細寶背過身,捂著臉不肯理他,薛宗泯蹲下掰開細寶的手才發現這傢伙淚流滿臉了。
薛宗泯感覺心抽痛抽痛的,摟過細寶拍著他安慰道:“細寶,別哭,別哭,別哭啊,我以後都不打你了。”
“那,你說的啊,要再打我,你就是小狗。”
“嗯。”
“也不能罵我。”
“嗯。”
咦,這麼好說話,那趕緊多提點條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敢跟那什麼晉王爺瓜瓜葛葛,看我不削死你。”
“才說不打我呢,又違反!!”
“原則問題,絕不放鬆。”
“你幹什麼?哈哈哈,快放手,耍流氓啊?”
“把玉佩拿出來,我們不要它,砸了痛快。”薛宗泯捆住細寶,在他身上搜查著。
“哈哈哈,掉了,掉了,不在我身上,哈哈哈,快放手,癢死我了。”
“趕緊把玉佩交出來,不然癢死你。”
薛宗洛不放心細寶,遠遠地跟著,看著這二人從大吵到擁抱在一起再到大吵,摸摸手上的玉佩,是細寶扒過來的時候偷偷塞給自己的,玉佩上那栩栩如生的盤龍好像都要飛騰向天空。哼,細寶永遠都會屬於薛家的,無論誰搶不走。
三天後,里正才匆匆從縣城趕回來,家門都不敢踏進去,直接來找細寶。這三天,連縣太爺都沒閒著,千方百計打聽到京城的訊息,這細寶居然沒有說謊。
連親王、晉王爺都是實權人物,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自己怎麼會那麼利益燻心,去謀算這些人,不上趕著找死嘛,里正大人冷汗漣漣。
一見到薛宗泯他們,里正熱情地邀請他們搬到自己家去:“大少,你看,這裡那麼簡陋,怎麼能住人呢,搬到我那去,我那房間多,住著舒服。”
薛宗泯冷冰冰地說:“不必,我們在這裡住得很好。”
里正急得直搓手,縣太爺說了,第一步先把薛家人請到自己家住著,象菩薩一樣供起來;第二步他們要買什麼就賣什麼給他們,不要說這片山林,別的他們要也給他們好了。
反正閩越別的沒有,就山多,一大片一大片的,根本沒什麼用處,無非就打打獵,砍點柴,山又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