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大業得成,再找不遲。
這麼想了,便當真一晃這麼多年,從未有尋找母親的衝動。
他似乎完全成長成了父親希望的樣子,可是十年前,對林福兒的惻隱之心,卻漸漸的改變了他的情感走向,到如今,這份情感已經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
那日,就在林福兒闖入他的房間,撞上他沐浴的瞬間,他的心臟像是充滿了血液,熾熱到幾乎衝破胸膛。
那種本該憤怒,卻更加激動的體驗,以前從未有過。
幾日來,他每每想起,都有種酸甜苦辣混雜在一起的奇妙感覺,他已經不止一次,在腦海中描畫當時的情景了。
心中也會忍不住生起無數猜測。
……丫頭看到那樣的他,心情也同他一般嗎?
……他那麼嚴厲的喝斥那丫頭,那丫頭會生他的氣嗎?
……
幾日的分別,思緒在沉默著漸漸升華,玄墨知道,林福兒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穩穩的佔據了他的心房,他,似乎喜歡上林福兒了。
自己親手養大的丫頭,不管是她原本的品質,還是後來的成長,每個細節,他都印刻於心,怎麼想怎麼覺得窩心,這樣合心意的丫頭,又怎麼會不喜歡呢!
可是畢生的使命尚未完成。
卻在那之前,破了情感的戒。
玄墨原本以為,林福兒回泰安村,正好與他分開,分開後,他能在清醒下理智的分析這個問題,卻不想一想起與林福兒有關的事,腦子裡便全是丫頭的喜怒哀樂。
如今,在街頭看到個背影,都覺得是林福兒。
端起酒杯飲個酒,連酒杯裡都映著那丫頭的笑顏。
玄墨心裡突然就敞亮了,使命和感情並不衝突,只要他明白,使命與感情孰重孰輕,便能處理好。
這會兒,玄墨以為,即使他喜歡林福兒,林福兒也不及使命重要。
而有了主次,恰好能迎合他想要兩全的想法。
想到林福兒數日前離開嘉蘭學府前說的一個月之約,玄墨起身下了樓。
玄墨是嘉蘭學府、包括於承儒在內的眾位先生看重的優秀學子。
他還有另一重身份,隗天尊尊主隗天的親傳弟子,隗天有兩個親傳弟子。
大弟子名金嶸,比玄墨年長十餘歲,多年來,雖然尊主並未言明日後誰來繼承流雲山,但金嶸處事向來高調,早就以少主身份自居。
不僅如此,對玄墨這個威脅到他地位的存在,多年來始終各種排擠施壓。
玄墨那時候還小,就算他有手段,拿出來也很難服眾,所以在金嶸明面拉攏、各種高調炫耀的時候,他避開鋒芒外出求學,一去十年。
實際上這些年,玄墨一直在慢慢的收攏尊內力量。
此次回來,就是為了一舉滅了金嶸,拿下隗天尊少主的位子,他韜光養晦、不斷的磨鍊自己,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該行動了。
這邊,玄墨在緊鑼密鼓的籌謀著自己的大業。
林福兒回到客棧,卻有些心裡不自在,這還沒到京城,就已經控制她的言行了?還真是迫不及待。
之前在街上,翠青提說要早些回來,她剛露出些不同意思,那個吳聰扶在腰間佩劍上的手,就驟然握緊,那樣子、像是她要堅持不回來,就用強硬的押她回來。
李舟的神情也在那時候也變的格外緊張,她點頭同意返回時,李舟明顯大鬆了一口氣。
……玄墨知道她現在的境況嗎?要是玄墨在耀州府就好了。
林福兒躺在床上,盯著漆黑的屋頂,心中嘆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