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失憶症。
她抬手捶了捶腦袋,同時有人捶了捶門,她跑去一看,是曹福。
“三少夫人,侯爺將大家都召集到前廳了,您也請去吧。”
說起來,自打自己被貼上“疑犯”的標籤,所有的下人們不是遠遠地躲著她,就是在她身後指指點點,一點兒都不尊重,好像她已經確定了是兇手一般。唯獨曹福對她仍還算恭敬的樣子,讓她的心裡稍微好受一些。
想來,曹福能做到管家的職位,也是有原因的吧。
池小鯉到達前廳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到了,好些人還打著哈欠,目測是被強拉起來的。她不由得有些窘,暗歎這陸彥還真是起得早啊。
池小鯉一來到前廳,那些打哈欠的、犯困的,個個都清醒了。坐在左手邊陸承明死死地盯著她,就差在她臉上盯出兩個窟窿了。
他昨天還幫著池小鯉說了話的,估計是知道了徐瑩的噩耗,現在把所有的恨意都發洩在她身上。
池小鯉覺得很無辜。
她移開目光,又看向右邊,剛好和陸承暄的目光撞上,後者對她笑了笑,似乎是讓她放心。但池小鯉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放心吶。
“這麼早叫大家過來,也是為了大夫人的事。”上座的陸彥清了清嗓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估摸是因為徐瑩的事,忙了一宿。
“踏雪,趁著大家都在,把昨天的事再說一遍吧。”
陸彥說完,踏雪從旁邊走了出來,跪在眾人面前。這一夜想來她也沒有休息好,眼睛腫著,眼下發黑。雖然是夏天,早上還是有些冷,她跪在地上,背後的門開著,冷風吹了進來,她微微發著抖,那模樣萬分惹人憐愛。
要不是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兇手,池小鯉真會覺得她可憐。
發著抖的踏雪將昨天在大家面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池小鯉細細地聽完了。昨晚她惡補了記憶冊之後,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在記憶冊中,她是記錄了自己對徐瑩的鬱悶,但是,她不能殺徐瑩。作為一個妖精,殺人是會對自己有所損耗的,她害沒有討厭徐瑩討厭到要殺她還不利己,所以,兇手肯定另有其人。
那麼,踏雪很有可能做的是偽證。
聽完踏雪所說的,池小鯉愈發堅定了這個念頭。她的話有問題,可是問題具體在哪裡,她一時也說不清。
踏雪說完之後,就低著頭跪在那裡不說話,一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架勢。
整個前廳中也沒有人說話,安靜得有些詭異。正當池小鯉憋不住要喊一嗓子的時候,杜氏開口了,“父親,我看也沒有什麼好對質的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肯定就是她對大娘懷恨在心,所以趁著沒人痛下殺手!”
池小鯉抬起頭,期待中的逆轉場景沒有出現,杜氏的手毫無意外地指著自己。
一旁的李氏也幫腔了:“父親,杜妹妹說的沒錯。您看,自從這位三少夫人入府以來,三房出了多少事?這下連大娘都出事了!我瞧著,這三少夫人,怕是有問題啊。”
李氏話音落下,就有竊竊私語聲傳來。
池小鯉低著頭看著地板,回憶了一下剛剛李氏的話,心裡也默默地嘆了口氣。
唉,她是條錦鯉啊,錦鯉素來不是吉利祥瑞的代表麼?怎麼到她頭上,成了頭一尾掃把星錦鯉了?
嚶嚶嚶,她如果有一顆玻璃心的話,玻璃心肯定碎了一地。
“呵,三房出的這些事,誰知道和誰有關。”旁邊一道淡定的冷哼聲將池小鯉的玻璃心又粘了起來。她側頭看去,說話的是陸承暄。
陸承暄這話……是話中有話,還是隻是為了維護自己呢?
池小鯉眨了眨眼,想從陸承暄的眼睛裡找到答案,但是陸承暄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