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腰。
薛子寧故意板下臉,“倪悠揚,我警告你,永永遠遠不要再提這件事情。”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掛起笑意。
“我沒記錯的話,你還被強吻了吧?”我依然收不住笑。
“喝多了喝多了,他喝多了。”薛子寧一臉尷尬,完全不想跟我討論這段往事。
“後來,他還哭著讓我把你讓給他,他說他能感覺到你心裡有他。”想起這位陰柔的男同學,我快笑岔氣了。
薛子寧終於抬頭大笑了起來,我也跟著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淚。
半晌,等我好不容易收住笑的時候,薛子寧隔著一張床鋪望著我突然認真地說:“揚揚,我懷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
我突然之間愣住了神,直到我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輕咳,我才轉頭望去。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門前。她帶著黑框眼鏡,眼鏡後是一張較好的臉龐,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醫生。
她面無表情,視線一直落在薛子寧的身上。我也疑惑地望向薛子寧,薛子寧也同樣面無表情與她對視。
終於,女醫生開了口,“你怎麼樣了?”
薛子寧說:“沒事。”
“我聽值班同事說你進了醫院,到底怎麼回事?”她又問道。
薛子寧答非所問,語氣依舊冷淡,“皮外傷。”
“同事說你可以回去了,我送你吧。”她說。
“不用。”薛子寧向後靠了靠,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薛子寧不再說話,而那女醫生也沒有要走,兩人就這麼冷淡地對視著。
我再次望向那個女人,突然間胸口飛來一塊巨石。我在心中冷笑,遲了三年的情敵會面,場景居然還挺和諧。
其實薛子寧剛拋棄我的時候,我幻想過無數次見到那個女人後的畫面,無非就是扯她頭髮撓她臉,打到她哭著向我求饒。可是現在,我居然無比平靜,至少,我沒有想象中憎恨這個女人。
房間的氧氣在一點一點抽離,她面色平靜地走到我面前,“我們出去談一談,好嗎?”
她這麼一從容,我反倒變得慌張了起來,我忍不住望向薛子寧,薛子寧走到我身旁擋在我跟她之間,“周曉清,你到底想幹嘛?”
“我只是想跟她聊幾句而已,你不用緊張。”那個叫周曉清的女醫生連語氣都還是緩緩的,絲毫聽不出情緒。
薛子寧頓了幾秒後說:“我跟你走。”
周曉清頓也沒打一個,便說了個“好”,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薛子寧回頭對我說:“揚揚,你先留在這裡觀察一晚,明天我來接你。”
我點頭,沒有說話。薛子寧眼中裝著擔憂,不過還是跟著她離開了。
偌大的觀察室剩下了我一個人,突然間有涼意爬上心頭。我想自己還真沒有徹底地強大,我仍然會被生活、被現實、被任何人打敗,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鬼使神差的,我離開了醫院,攔了一輛計程車將家裡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到了家樓下,剛下車,便看到溫少賢的車停在路燈下,而溫少賢正站在旁邊講著電話。
我視而不見,轉身上樓,片刻之後,我的胳膊被拉住,我頓時疼得後退了好幾步。
溫少賢也注意到我打著石膏的胳膊,緊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沒事,不小心跌倒了。”說完,我轉身上樓。
進了電梯,我正要摁關門的時候,溫少賢走了進來,我低著頭,不看他,卻能感覺到溫少賢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臉上。電梯緩緩上升,區區幾層像是走了漫長的幾個世紀。
好不容易電梯門開啟,我率先走了出去,沒想到迎面碰到了隔牆的鄰居牽著狗出門。他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