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提前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我點了點頭,突然間有些記憶湧上了心頭。我想到過去三年,雖然溫少賢常年神出鬼沒,可是三個除夕之夜,他都是在後半夜來到我的小屋,每個新年的第一天,他都是陪著我一起渡過的。突然間過去的溫少賢與眼前的溫少賢重合在一起,關於這個男人,我總是主觀地去猜想他是什麼樣的人又或者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是我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訊息,而且是至關重要的。
我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勇氣般地開口:“你爺爺身體不好,你趕緊回去陪他吧,我……我過完新年儘快回去。”
溫少賢點頭,含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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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兩天的交流,我爸跟溫少賢似乎越來越和諧了,我媽更不用說了,那得是用熟絡來形象了,每天不是少賢長少賢短,就是問東又問西,不過溫少賢真的一副脾氣極好的樣子跟這位嘮叨界的天后相談甚歡,有問必答。當然了,得除了豆子離他三米之內的時候,因為我注意有好幾次,豆
子試圖靠近他的時候,他彷彿像部當機的電腦,連我媽問他什麼,我都聽不進大腦,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豆子身上。少爺那副大腦癱瘓的模樣,我,真的,極愛看啊。
當天吃完晚飯,溫少賢陪我爸下了幾局象棋,一直保持著輸三局贏一局,節奏掌握異常嫻熟。只是連我都瞧出來了,偏偏我爸高興得眉開眼笑。男人啊,就是喜歡自欺欺人啊,可是,怎麼中年男人也不喜歡面對現實呢?
後來時間不早了,我媽差我送溫少賢上我三姨家。溫少賢起身禮貌道別之後便穿上外衣隨我出了門。門一合,他又習慣性地牽住我的手,我便任他牽著。
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卻走得很慢很慢。可是就短短兩百米的距離,即使走得再慢,幾分鐘之後也到了我三姨家的樓下。
我將手從溫少賢手掌中抽了回來,“你早點睡吧。”
溫少賢沒說話,只是微微偏著頭望我。
我又一次在少爺的注視下怯場了,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那……我走了。”
見溫少賢還沒有說話,我頓了頓便轉身打算回家,只是溫少賢卻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不送我上去了嗎?”
我含笑問:“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送的?”
“遲頓。”溫少賢掛起微笑,手臂稍稍用力便將我拉進昏暗的樓道,並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吻在了我的雙唇上。
我很緊張,忍不住稍稍推開了他少許,“這小區幾乎都認得我,讓人家看見了不好。”
溫少賢的唇觸碰在我的唇邊啞聲說:“這裡這麼黑,沒人認出你。”
經他一點撥,我一想也是,片刻之後,我跟中了邪一樣抬起手臂纏在他的脖頸上開始主動送上雙唇。這說明什麼?情|欲可以在隨時隨地戰勝理智,尤其在空窗許久需要慰藉的男女面前,理智就跟一層劣質衛生紙一樣,極其脆弱,一捅就破。
從溫柔觸碰到親密的碾磨,我的思
維開始癱瘓,身體開始燥熱,就在溫少賢拉開我的圍巾並將吻從我的唇邊下滑至我頸上的時候,我那殘存的理智終於又開始主導我的大腦,我控制著身體的愉悅推住溫少賢的胸口,然後喘著粗氣說:“我送你上去吧。”說完之後我低頭手忙腳亂地開始整理自己的圍巾。
溫少賢呼吸也有些碎重,上前將我摁進懷裡之後,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極曖昧的邀約,“今晚陪我。”
溫少賢是個沉默的男人,以往就算是對我有要求,也至多問一句“洗澡了沒”,可此時,當這四個字溫柔地傳進我的耳朵,伏在他胸口又感受著他稍顯急切的呼吸,頓時,我的呼吸出現了停滯的狀況,半晌,我才深吸了一口氣,“等我回去……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