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回來的?剛剛爺爺還唸叨你呢,你就過來了。”
溫少賢爺孫倆仍然冷淡對望,誰都沒有搭理梁文增。
半晌,溫老爺子看了看我,又側首望向溫少賢,語氣異常緩慢平靜,“那你明明知道我的態度,還幹嘛要帶她來見我?”
溫老爺子對我的不滿已經是百分百可以肯定,早早我就已經聽那個王詩瑜的女人跟我說過,現在,也就是下個判決書而已,可是明明知道橫豎都是個“死”字,我仍然心頭髮沉,沉到有些萎靡。沒想到此時此刻,我還是無法接受來自溫少賢爺爺的親口宣判。
這一刻,我有些氣憤。我不是氣憤有錢人阻撓門不當戶不對的交往,而是氣憤我一沒殺人,二沒犯法,同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不缺胳膊不斷腿,為什麼我就要低人一等地站在這個華麗的大廳接受有錢人的審視與挑剔?
我心間拔涼地望向溫少賢,而梁文增與溫老爺子也都望著他,似乎都在
等著他開口。我想了許多溫少賢此時會說的話,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突然間彎起嘴角一臉平靜地說:“爺爺,我帶她回來,不是給您稽核也不是給您拷問,我只是想讓您知道我正認真跟一個女人在交往而已。”
54 職業女配54
望著溫少賢,我突然間就傻在那了。
如果,有一天,記憶泛黃年華老去,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我被人詢問,這一生讓我記憶深刻的事情有哪些?我想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且精準地想到今天。
在這一天,溫少賢輕輕一句話,撼動過我的內心。我就像是一個被推上刑場的死刑犯,死到臨頭被人大喊了一聲“刀下留人”。此時此刻,哪怕溫少賢全部的家人列隊出現指著我的鼻子轟攆我,我也會直起後背,昂首闊步地離去。
原來,我根本不怕那些誰誰誰,更不在乎誰誰誰,這些誰誰誰代表著除了溫少賢跟我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突然之間,我還是感受到了些許的寂寞,因為我獨自一人心情激盪了許久,溫少賢也沒有側首回應過我。他仍然用最平靜的眼神與他的爺爺做著某種我讀不懂的抗爭。
溫老爺子畢竟在商場奮戰了數十年,溫少賢再會擺酷在他眼裡也只不過都是些小孩子把戲,所以溫老爺子並沒有因為溫少賢的態度而惱怒,反而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說完,他側首,竟然換上一臉慈祥的笑容望向梁文增,“乖孫子,陪爺爺上樓,前兩天你教我玩的那個遊戲,你再教教我。”
梁文增笑嘻嘻點頭,“今天我再教您一個更有趣的。”
溫老爺子笑說:“太難的可不行。”
梁文增一臉諂媚道:“再難也難不倒爺爺您啊。”
梁文增拍著馬屁的同時也沒忘記扶起溫老爺子上樓。
我嘆了口氣,覺得柔軟的沙發上像是長上了倒刺,想著剛剛將我當空氣一樣的老人家,我實在不知道在心裡怎麼整合語言來評價他老人家。我爸說了,老人家再怎麼糊塗都是對的,這句話他讓我銘記於心。好吧,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就不在心裡說老人家壞話了。
其實讓我說,我對溫老爺子的反感並不來源於他對我的不滿意,而是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兩個孫子冷熱差別如此巨大,溫少賢才是唯一跟他一個姓的親孫子,他竟然像對待一個外人都不如的冷淡態度來對他,這裡是否還隱藏著一些外人無法探究的內情呢? 我側首望向坐在我身旁的溫少賢,發覺他仍然木然望著梁文增與他爺爺離開的方向。
想到剛剛那對相親相愛的爺孫倆,我又忍不住望回溫少賢,這個從我第一眼看見就一直鑲著金邊,發著光的男人,可是現在,我看著溫少賢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突然間像是有人在我的心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疼得眼眶發酸,於是,我想都沒想便將手摁在他的手背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