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就算是排著隊來試探我的承受能力,是不是也應該容我喘上一口氣?
“阿、阿姨,您怎麼來Z市了?”我磕磕巴巴地才將這句話說得完整。
她笑說:“我跟你薛叔叔今年全都退休了,打算全國各地沒去過的地方都走一走,第一站就是先來看看我這長年不回家的不孝子。”
我陪著笑,只是笑得有些乾巴還有些尷尬。
薛子寧的媽媽叫袁紅梅,與我爸爸是老同事。我跟薛子寧在大學裡開始眉來眼去的時候,著實將兩家四老差點樂悶過去了兩對人,等我跟薛子寧剛剛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啟用“親家”來稱呼對方了。所以,我在薛子寧爹媽的眼裡早已就是他們的兒媳婦,而薛子寧在我爹媽眼裡,那也早已經就是親兒子了。
突然之間,我竟然想到薛子寧繫著我媽花圍裙同我媽一起在我家廚房裡忙活的樣子。薛子寧很會講笑話,他說得每一句話我都覺得很逗很逗,他也經常性在廚房裡把他未來丈母孃哄到笑得花枝亂顫,我媽也經常會拿起大蔥敲他的頭,那個時候,我真的把薛子寧當成我的家人,把他的父母當成是我的父母,我真的以為我們是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親人。
唉,瞧我跟薛子寧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把好好的一盤親戚給摔得粉碎粉碎的,真是可惜啊。
到現在為止,我清楚記得寒假暑假回到老家的我跟薛子寧形影不離、如膠似漆,跟一對連體人一樣沒差別。次次去到薛子寧家,袁阿姨總是準備一堆我喜歡的零食,望著我的眼神也是滿滿裝著喜愛。每回我跟薛子寧窩在薛子寧的房間竊竊私語、小聲說大聲笑的時候,她都還會笑眯眯地替我們帶上房門。
每當這個時候,薛子寧就賊兮兮地問:“倪悠揚同學,你婆婆的意圖很明顯,你看出來了嗎?”
我疑惑搖頭,卻不忘記將一塊花生糖往嘴裡送。
薛子寧一本正經地說:“別顧著吃,到你老公跟前來。”
“幹嘛?”我的注意力仍然在那堆零食裡。
“不親一個,對不起你婆婆給我們製造的私人空間。”薛子寧先一臉洋洋得意,爾後卻開始低聲訓斥,“嘿我說,你能不能別吃了?”
每每到這個時候,薛子寧總是用力將我拉到身邊然後把我嘴裡的糖塊給轉移走,當然不是用手,大家自行想象。
那時候的我們活脫脫就是一對飢渴的小青年,只要是有個沒人的地兒,我們總是抓住時機嘴對嘴交流一番。
“揚揚,你想吃點什麼?”
袁阿姨突然問起我,讓我的思緒突然在我與薛子寧忘情接吻的畫面跳脫回來了現實。
我尷尬地順了順頭髮,微笑問:“阿姨,這壽司可都是生的,您吃得習慣嗎?”
“太能了,老家也有這種店,可是東西卻沒這裡的新鮮,我就是想吃吃新鮮的。”袁阿姨笑說,“你薛叔叔就不行了,聽說我們要吃這個,寧願自個在家煮麵條都不願意來。”
我忍不住也跟著袁阿姨一起笑了起來。
當我笑著將目光無意中放到薛子寧身上的時候,頓時笑容有些凝結,薛子寧連忙垂下頭,我也極不自然地垂首給袁阿姨加了點麥茶。
“揚揚,你都多久沒回家了?”說完,袁阿姨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孩子,一點也不知道想家,每回看到你爸媽,他們說三句話有三句半都提到你,他們掛念你啊。”
我眼眶有些脹,我又何嘗不想念他們呢?工作忙完全是藉口,其實我是怕面對爸媽還有親戚朋友的追問,老家的親戚個頂個的喜歡關注適婚男女的感情世界,那熱情勁兒還真叫人無福消受。
沒處上朋友的,他們會追問你為啥還不處?
處了朋友的,他們會追問你啥時候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