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露在面紗外的美目中幽深一片,然後,她一步步朝前走來。
要不要喊救命?唐可心的目光在這四下寂靜的巷子溜了一圈,放棄了這個想法。
下巴被人捏著微微提起,那捏住她下頜的手,是在這夏日裡不正常的冰冷。
唐可心看著那捏住自己下巴的蒙面女子,心中微微提起。
看著架勢,咋這麼像戲文裡調戲民女的惡霸?她不會把她賣了吧!
“你憑什麼……”
那女子緩緩開口,清脆的嗓音猶如乳燕歸巢,卻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心哀。
嗯?什麼憑什麼?唐可心的眼中一片茫然。
“為什麼……”面紗外剪水的明眸中,一點微涼的光閃爍沉浮,帶著記憶的滄桑。
什麼為什麼?唐可心更疑惑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秋水明眸中的浮光漸漸寒涼,冰涼的手指從下頜緩緩下移,停在了她依舊髒黑的脖頸間。
唐可心看著她,心中卻奇怪地不見一點恐懼,問道:“你想,殺了我?為什麼?”
女子眸中的光一頓,然後“嗤”地笑了一聲,濃濃的譏誚味兒,更明顯的卻是自嘲。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可這世間的事從來都是強買強賣,哪裡會有人告訴你為什麼……”
冰涼的指尖緩緩縮緊,女子看著她的眸光深黑一片,卻隱約閃過一道水光。
“啊!”
勁風倏然而至,準確地打在女子的手上,力道不重卻是正好打在點兒上,痠麻的感覺迫使女子放了手。
唐可心只覺得眼前藍影一閃,便被拉住了手臂向後旋了一圈,退到了安全地地方。
“師父!”唐可心激動地抓住剛救了自己一命的蕭霖。
“引魂香。”蕭霖直直地看著那領頭的蒙面女子,總是含笑的眸中閃過一種稱之為懷戀的浮光,柔和又緊緊地停留在女子的美目中,然後,他微微揚起嘴唇,道:“我一直在想,夏釋冰行走江湖多年,武功高強,你是如何不著痕跡地將他帶到你的房間,而又不被他察覺的,原來,竟是用引魂香,只要迷住他一會兒,讓他自己走到西廂去,便不會驚動莊裡的護衛,也不會留下痕跡。”
聞言,蒙面女子的美目中波光微動了下,她身旁站的另一個女子卻已皺了眉頭沉聲道:“你知道?”
“是啊,”蕭霖的眸光卻自始至終只留在那個蒙面女子的臉上,笑容暖融,微顫了一下的尾音卻洩露了哀傷,“我一直都知道,很早的時候,我就什麼都猜到了,只是我不想知道。”
“重霜,丹雲,勝雪。”蕭霖的眸光緩緩在三個蒙面女子的面上劃過,最後再次停在了重霜的面上,低低的嗓音中帶著追憶,“還有展離,大成,客棧。”
“呵。”重霜輕笑了一聲,一雙美目中的碎光有些迷離,然後她定定地看向蕭霖,道:“那你可曾記得,你說過,這輩子,什麼都依我。”
“記得。”蕭霖也笑了,“曾許之諾,刻骨銘心。”
“那好,”重霜個眉目彎彎,即便蒙著面紗,依舊能想象得到她的笑靨如花,“我想殺了你身邊的人。”
蕭霖的笑意愈發春意柔和,帶著濃濃的寵溺,“對不起,重霜,我許你的予取予求,如今只能許我,其他人我沒資格允你。”
重霜的笑容依舊,卻盛上了一盈水光,微微顫著,絞碎了眼底的脆弱與乞求,“可我如今只想你允我這一個,蕭大哥。”
蕭大哥。
陌生又熟悉的三個字,彷彿來自滄海的深處,依稀帶著少年的青澀瀟灑與少女的羞赧純美。
蕭霖渾身一怔,眼底翻騰過萬種流光,可最後仍是彎起嘴角笑著道:“重霜,此生,我已不能,也沒有資格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