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擔心劉剛的安危,而是擔心劉剛的意外會牽連沈均,畢竟沈均是籃球隊隊長,賽事又是他組織的。
很快到了鎮上衛生院,這小衛生院只有兩層樓,一樓是門診,除了婦產科是在二樓,其他疾病都是在一樓就診。
門診大廳裡沒有動靜,醫生辦公室裡只有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在坐著聊天。
這寬鬆的氛圍讓李長嬴感到詫異。
「請問,是不是有個叫劉剛的人送到這裡搶救?聽說他打籃球被人撞倒了,他是我同學。」
鄉下衛生院看病的人少,事情也發生不久,醫生的印象還很深,馬上道:「對的,已經轉院了,我們這裡治不了,他家人已經往縣裡送了。」
「那就是說他活不了是嗎?」李長嬴按捺住內心的興奮。
醫生蹙著眉頭,道:「也不是這樣說,是我們這裡醫療水平有限,要在我們這裡治那肯定是死,在大醫院就不一定。」
李長嬴哦了一聲,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弄不好劉剛還苟延殘喘過來了。
她想著去鎮政府找沈均瞭解一下情況,但轉而一想既然來了醫院,索性就到婦產科去瞧瞧馬二丫和她的弟媳婦。
二樓最後面的一間病房裡,張小桃正和她三舅媽吳菊花在爭吵,馬二丫則在一旁抹眼淚。
「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我家公爹爹花錢買來傳宗接代的工具,沒臉沒皮,隔三差五跑我家來打秋風,沒我家,你們全家都要餓死。」
張小桃平日被寵慣了,不隨她心也就不給面子,天王老子也不怕。
「馬二丫,你把我孩子弄流產,你非得賠我幾萬塊錢不可,否則我讓你坐牢。」吳菊花雖說剛流產,但身子骨壯,除了面色稍有些白,精神力氣一點都不差。
她打得好主意,以前一直沒藉口索要這筆幾萬塊錢,現在流產了,那馬二丫是非得把這幾萬塊給自己不可。
有這幾萬塊錢,就可以起三層樓房,或者,給一萬塊錢自己弟弟。
李長嬴在門外勾起嘴角笑,狗咬狗,一嘴毛。
當年馬二丫孃家勒索張春牛一筆巨額彩禮,沒想到這筆彩禮錢又給了馬建軍娶媳婦,可惜吳菊花也有弟弟,最終錢落到吳菊花的弟媳婦手上。
所以,做惡人前,先掂量自己是不是有兄弟,不然也會受自己嫂子弟媳的氣。
李長嬴沒興趣再聽,張小桃的戰鬥力還是值得相信的,隨她們去。
從醫院出來,李長嬴騎上腳踏車直奔鎮政府。
夜裡的鎮政府依然熱鬧,這裡有電影院,有寬闊的廣場,住在街上的人都愛來這裡散步,甚至還有小情侶來這裡談情說愛。
李長贏向鎮政府家屬樓走去,上了三樓就是沈均的家。
在沈均家門前,李長嬴忽然不好意思敲門,她不是個主動的人,這種事超過她臉皮的厚度。
猶豫再三,李長嬴終於鼓足勇氣敲門,只響了一聲門就開了,出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子是青山鎮的黨委書記沈仲和,也就是沈均的父親。
沈仲和打量著李長嬴,儘管身著土裡土氣的花布衫,但一雙眼睛極是靈動,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小姑娘。
「您好,我找沈均,我是他的同學李長嬴。」李長嬴先開口了。
沈仲和連哦幾聲,笑道:「你就是今年中考考了全縣第一的李長嬴,久仰大名。」
李長嬴臉紅了,一鎮的父母官居然說久仰她的大名。」我只是好運氣。「「真是個謙虛的好姑娘!」沈仲和笑眯眯,神態和藹。
李長嬴前世沒和當官的打過交道,覺得官字兩個口必是不好相處的,但現在見到沈仲和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有官架子。「謝謝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