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忙抱拳道:“原來是校尉大人。失敬,失敬。我正要回衙門帶人捉拿要犯。”
“什麼要犯,還勞你跑一趟?”
“是兩個少年男女,厲害著呢。我還沒看清招數,就折斷了兵器。要不是刺史在院中預設了機關,今天就險了。”
“還有這等厲害角色,我的手早就癢了。我幫你去拿人如何?”
護院頭領巴不得他去,連聲稱謝,帶著他們直奔飛來峰。
豚郎和猴妮出了盧錦的大院,就想到靈隱寺找那老和尚算賬。護院頭領看到了他們,忙對宇文典說:“就是廟門前的那兩個男女。奇怪,怎麼被他們跑出來了?”
宇文典一聽,忙催馬上前,吳亮也緊隨其後。兩人一左一右,擋住了豚郎和猴妮的去路。
豚郎一見兩匹高頭大馬,心中樂了:聽說此去嶺南路途遙遠,有了這馬代步,既快又省力。自己有的是金銀,大不了多花幾兩,不怕他們不賣。於是他說:“大叔,這馬賣嗎?價錢好商量?”
宇文典聽了他的話有點失望。原以為能抓個武林高手露露臉,看樣子所謂“要犯”,不過是剛出道的無知少年,連軍官都看不出。反正閒得慌,他想逗逗這個無知少年,便說:“要買馬好說。價錢嘛,你跟我到衙門裡去商量。”
豚郎搖搖頭道:“牛有牛市,馬有馬市。我還沒聽說做買賣要到衙門裡去。你和衙門裡的人肯定有關係,想去那裡訛我錢財。”
吳亮是個急性子,他不耐煩地說:“這小子不識趣,把他抓起來得了。”翻身下馬,伸手就來抓豚郎。豚郎也不避讓,接住他的手順勢一拉,吳亮已摔出一丈開外。他這才知道這兩個騎馬的人,原來是幫刺史來抓自己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宇文典看了剛才的一招,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也怪自己太大意,兵器都沒帶就跟了過來。他只好揮起馬鞭,居高臨下打向豚郎的頭部。豚郎右手抓住鞭稍,一發力將他拽下了馬。
宇文典也非徒有虛名,他下了馬,鬆手棄了馬鞭。穩住腳步,握手為拳。左拳“黑虎掏心”直搗豚郎心窩,右拳“蝰蛇昂首”勾他的下巴頦。左右相接,很是兇猛。
豚郎原地展開“九宮步”,避開雙拳,繞到他的側面,伸出一指,點中了他的“將臺”。這浪子原本心地善良,又沒看到宇文典作什麼惡,便手下留情,只用了三成功力。
現在這位昭武校尉的樣子,還挺不錯,伸出雙拳直挺挺地站著,只是不能動。
豚郎解開包袱,拿了兩大錠銀子,丟到吳亮身邊說:“我買馬不賴賬,你也別賴在地上不起來。”吳亮也不說銀子夠不夠,只是躺在地上哼。那兩匹戰馬倒忠心耿耿,主人敗了也沒走。吳亮騎的那匹白馬,還走到他的身邊,對著他的頭叫了兩聲,似乎在喚主人站起來。不管這兩個校尉心中是否願意,反正他們的馬是賣定了。
豚郎騎上了宇文典的棗紅馬,又抓住了大白馬的韁繩,催猴妮上馬。猴妮大著膽子飛身上馬。白馬有點不服氣,長嘶一聲,一陣狂奔,妄圖把猴妮摔下來。猴妮更是不服氣,人都能制服,還怕你這畜牲?她緊緊抓住馬的鬃毛,**雙腿,任它奔跑顛簸。白馬終於跑累了,放緩了腳步。棗紅馬反而跑到了前面。害得小金不停地騰跳,才追上了白馬。猴妮輕呼一聲,它也竄上了馬鞍。
這夫妻倆到底還是少年,稚氣未脫,一高興把找老和尚的事也忘了。沿著富春江西岸向南,信馬由韁,欣賞起兩岸風景來。江邊都是不太高的山丘。山上樹木蔥蘢,野花芬芳。江水澄澈,幾頭老牛從江中爬上岸來,腳上竟沒有一點汙泥。
還是騎馬快,從餘杭到桐廬二百多里的路程,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到了這座縣城,太陽已要下班。豚郎看到一家旅店,便和猴妮一起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