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那農夫頂撞了幾句,被張捕頭失手打死。張捕頭仗著身後有縣令撐腰,像沒事人似的回了縣衙。
農夫的妻子呼天搶地,驚動了全村的百姓。群情激憤,要她狀告張捕頭。村裡的私塾先生,主動為她寫了狀子。懂一點訴訟的村民說,還要找一個目擊證人方能打贏官司。
在村裡乞討的小乞丐劉五,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他人小不知深淺,願意出庭作證。
張捕頭在村中的一個表弟,連夜趕往縣城通風報信。張捕頭聞訊後,便請了那幾個衙役先找到了劉五,把他帶回了縣城。在途中他們對小乞丐又嚇又哄,要小乞丐到開庭時,一口咬定“姓黃的是暴病突然死亡,沒人碰他。”小乞丐心裡一害怕,口中便答應了。張捕頭辦妥了這件事,便來這家飯店,犒勞手下的弟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想不到,會遇上愛管閒事的豚郎。
豚郎聽了事情的經過,氣憤地說:“你們這衙門裡當官的只圖自己快活,不顧百姓死活。當差的也窮兇極惡,看來沒什麼好東西。明天的案還不如讓小乞丐來審。”他轉身拿了桌上的那錠銀子,交給店老闆說:“食宿費,再算上剛才打斷的凳子錢,看看這錠銀子夠不夠。”
店老闆滿臉笑容地說:“太多,太多。我再找你碎銀。”
豚郎說:“不用找銀子了,你給我找幾條結實的繩子來。”
店老闆不知他要繩子有何用,也不敢多問,忙叫一個小二到倉庫裡去拿繩。
豚郎接過繩子,把衙役一個個捆好,又解開了他們的**道。他冷笑道:“你們不是都喜歡白吃白喝嗎?今晚再讓你們在這店中白睡。就睡這地下吧,不怕摔下來。”
把這些衙役安排停當,豚郎和猴妮便帶著劉五,跟隨店老闆到樓上去休息。到了樓上,老闆還要為劉五單獨開一個房間。猴妮說:“不用了,就讓他和我們一起睡。”
老闆離開後,豚郎在房間裡問劉五:“明天讓你審案,你會嗎?”
劉五是個機靈鬼,他見有這麼大本事的人幫著,膽也大了。他說:“審案嘛,我早聽人說過多次了,比討飯容易得多。”
猴妮一聽樂了,她說:“你這小鬼,還真想做官。”
小乞丐認真地說:“官誰不想做呀,吃得好,住得好,也不用東奔西跑。”
忙了一陣,睡起來很香。早飯後,豚郎讓那幾個垂頭喪氣的衙役帶路,一群人來到了縣衙。城裡的人大多認識衙役,見了這種情形,都十分好奇。膽大的也跟著進了衙門看熱鬧。
豚郎派一個衙役叫來了縣令。縣令一到,就被豚郎剝下了官服,五花大綁丟在一邊。
猴妮幫著小乞丐穿上了官服。雖然官服太大,但總比原來的要強。只是那頂官帽一戴,連眼睛也擋住了。小乞丐只好光著頭,坐上了縣令的寶座。
豚郎解開了衙役身上的繩索,讓他們找來同伴,依照原來的規矩,手拿長棍,分兩列站在堂下。這些衙役已嚇破了膽,誰也不敢逃走。
猴妮怕劉五審案時,不會說話,派人找來師爺在一邊指點。
堂上堂下的事剛準備就緒,堂外傳來了哭叫聲。接著走進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婦女。
小乞丐拍了一下驚堂木,奶聲奶氣地喝道:“升堂。”衙役也緊跟著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堂威。
那婦女見堂上坐的是討飯的劉五,驚得忘了啼哭,呆呆地望著,不知如何是好。
師爺推了一下小乞丐,低聲道:“開始審呀。”小乞丐挺了挺胸膛,學著戲中的官腔道:“本官問那民女,為何來這裡哭喊?”
提起剛才的哭喊,勾起傷心事,她也不管眼前是誰,又哭訴起丈夫被打死的慘狀。
小乞丐到底太嫩,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麼。師爺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