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升職吧?」
邢虎愣愣地說。
「呵呵,是啊!可以升職,還可以加薪呢!」
蒙自達含笑在書桌後面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接著對更加困惑的邢虎說:「但升個一級兩級的,又有什麼用的?就算薪水加到一萬塊一個月,咱們也享受不了多久,不出一年,咱們就會被踢出警察系統,甚至更慘。小虎,你想年底之前出去找工作嗎?呵呵,以你的身手,找個保安工作應該可以的哦,呵呵。」
邢虎嘴巴張了張,想反駁,卻發現蒙自達的話好像無法反駁。
掃了上面大官的面子,十有八九會被秋後算帳的,就算暫時升了職、加了薪,也長久不了。
蒙自達很滿意地看著邢虎眼裡興奮、激動的神色漸漸褪去,眼底儘是後怕之色。
「多謝蒙隊提醒!」
想明白後,邢虎由衷地抱拳向蒙自達道謝。
「哈哈……」
蒙自達見了,哈哈大笑。
楊軍從警局出來後,形單影隻地走在大街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計程車在他身旁來來往往,楊軍身上也有錢,但楊軍彷彿沒有看見那些計程車,也好像不記得身上還有錢,始終沒有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就那麼一步一步地往回去的方向走。
從市區警局到他住的房子,差不多有二十里路,楊軍三天三夜沒吃沒睡,今天下午雖然喝了一碗稀飯,兩塊麵包和一盒牛奶,又睡了一個下午,但相對於過去的三天三夜沒吃沒睡,今天下午補充的那點食物和睡眠還遠遠不夠,好在他練武經年,身體強健遠勝常人,所以這麼步行回去他倒是還撐得住。
只是,他的身體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走出市區的時候,他的額上就開始見汗了,又走了兩三里,汗水已經濕透了他背上的衣服,後背上的衣服有一大塊都貼在了他的身上,但楊軍沒有罵罵咧咧,也沒有停下腳歇一歇,或者伸手攔下一輛車,他只是咬著牙,繼續堅持著往前走。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懲罰自己。
懲罰自己的天真,和徘徊不定。
因為天真,天真地以為只要沒有留下證據,警察就奈何不了他。
更不應該在良善和惡行之間猶豫徘徊。
如果真要做一個良善的好人,那天晚上他就不應該去救章鐵;如果要做一個無視法紀的壞人,那天晚上他就不應該手下留情,那天晚上他如果殺光了整個監獄的人,就不會有人知道劫獄的僅僅只是一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這個訊息如果沒人知道,那警察就不會懷疑到他楊軍。
無論是做一個真正良善的好人,還是做一個徹底的壞人,他都不會被抓進警局受這幾天的折磨。
楊軍堅持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懲罰得自己渾身都被虛汗濕透了,他以為這樣做,他的心就可以狠得下來,可是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他還是發現自己做不到徹底的邪惡。
如果時光倒流,他已經做不到殺光淮水第一監獄裡的所有罪犯和獄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武功沒有自信,而是做不到那麼冷血那麼狠心。
這種心靈上的軟弱讓楊軍非常痛恨,他不喜歡自己這樣軟弱。
等楊軍終於走到自己房子門口的時候,村鎮裡大部分人家都熄燈了。不大的小村鎮裡顯得很靜謐。
默默地掏出鑰匙開了大門,楊軍沒有弄出多大聲響,進屋後也沒有開燈,只憑著遠勝常人的目力進了廚房,開啟廚房裡的冰箱,當看見冰箱裡有兩盤剩菜和一大碗冷飯的時候,楊軍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手輕腳地把這些東西裝在一個大海碗裡,放進微波爐里加熱,加熱的時候,楊軍就站在微波爐的旁邊,看著亮著小燈的微波爐微微出神。
等了幾分鐘,當微波爐的綠燈亮起的時候,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