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操心的,如今見著賈環才知道,主子那種性子到底是怎麼形成的,明明年歲還小,考慮的事情卻比常人還多許多。
“我其他便不問了,這次帶了我出來是因為什麼?”賈環問道。
“榮國府的大小姐自從進宮也有些年頭了,前兒個受了甄妃的指點爬上了今上的床,不過是一些眉來眼去的勾當,今上對世家氏族有些心思,又對前太子有些心病,不過是投桃報李之類的行事。”沐震也不說明白,說的似是而非的點了點,偏偏賈環是個知內情的,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看樣子這出門至少得一年,也得這年底那秦可卿死了,自己方能回去了。
知道了大概的時間,賈環便安了心,自己上了樓從包裹裡找出了隨身帶著的毛筆字帖開始練字。
沐震敲開了沐坤的房門,等著房門開啟裡頭的沐坤似笑非笑的看著沐震:“怎麼,我們的震大人也有收買不了的人心?”他語氣帶著些嫉妒,兩人性格相差較多,平日裡沐震比自己更受重視一些,只是在賈環這處兩人這是一視同仁了,不免讓沐坤覺得賈環這人還是有些可取之處。
沐震只是笑著伸手揉了揉沐坤的頭:“這是做什麼,難道我平日對你不好,今日見著環少爺便覺得小殿下的那點心思我有些明白了,雖出身不好可貴在心智。此人若是以後不成材,估計只能是時運了。”雖說做人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努力的,可若是老天爺實在看你不順眼,那更是再怎麼努力都白費了。
“有小殿下在,他的運氣又怎麼會差!”沐坤翻了個白眼。
“不好說,他的運氣還真不算好,旁的不說。但看這次中了天花,你說若是晚上幾天你的人手分佈了下去,自然就不會發生了,若是早幾天,你正巧能告訴賈政去,偏偏不早不晚的卡在空擋,可見此人一生際遇絕對奇葩。”沐震感嘆的說了一陣,而後便自覺的在沐坤床邊拿了長凳搭床。
“我要睡外頭,裡頭擠的晃。”沐坤一看忙上前,扯了自己的被子抱在懷裡。沐震呵呵一笑,只把自己的被子放在裡頭,雙手拍了拍就翻身上床。
“哎哎哎,鞋子,鞋子!”沐坤忙上前。
沐震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指床下,之間剛剛還穿在他腳上的靴子,此刻整齊的擱在一旁,足見功底。
賈環安靜的坐在桌子上抄著千字文,他手上只有這本是顏體。如今朝堂大多推崇館閣體,只是那些字形容圓潤,他自知自己絕對寫不好便劍走偏鋒學了顏體,顏體比之館閣體稍顯風骨一些。既然曉得自己以後要走什麼路,那麼便要筆直的走,至於喜歡不喜歡等著事成之後再說。
千字文之所以是文,因為它沒有押韻不成詩詞,可是對於一個孩童來說,撰寫再多都不會錯,每日一遍的抄寫完後他小心的收起了帖子,又翻出了大學,一遍摸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從中間開始背誦。大量的記憶翻來覆去的背誦著,背到滿腦子都只剩這些才罷休。
中午林之孝端著午飯敲了沐坤的門,等開了門他便小心的將飯菜放在桌上,沐坤此刻坐在床沿看著他:“可給環少爺送去了?”
“送去了,少爺正在用功,吩咐小人放在了一邊。”林之孝忙道。
沐坤一挑眉:“這麼用功,一會我去看看。”他這個做先生的不上心,做學生的卻格外用心,有幾分意思。
林之孝拿著托盤退出了屋子,沐震關上門走回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