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如此。”洪悟修立刻笑道:“若是因我原因,倒也無妨,不過這田布仁將知縣大人和郡守大人的命令拋之腦後,公然違抗,實難罪大不赦……這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裡,那死了也是活該的。”
賀知縣心中冷笑,知道洪悟修是怕擔干係,所以不說私怨,而是口聲聲說起什麼朝廷法度。只不過如今這洪悟修與郡守司徒靜的關係非比尋常,自己雖是堂堂縣令,卻也不敢輕易得罪這洪悟修,笑道:“洪東家是有所不知。如今京裡的吏部派下了官員來,就是要抓我們夕春縣大小官員的把柄,是非常之期,整治區區一個田布仁自然算不得什麼,但是若因此讓吏部的官員抓住了把柄,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我如今已是派人看住田家的人,讓他們進出不得,等到這陣子事情過去,回頭要如何收拾,那還不是三兩句話的事情,你說是吧?”
“大人英明!”洪悟修呵呵笑著。
賀知縣微一沉吟,才道:“田家倉庫尚有近萬斤糧食,這白天先拉一千斤回衙門,既然說了要徵用他們家的糧食救濟災民,這總是要做些事情的,拉上一千斤糧食由我縣衙出面賑災,至於剩下的……你晚上讓你們大鴻米店的夥計拉回去,存進你們大鴻米店的倉庫裡……!”
洪悟修大喜道:“大人大恩,沒齒難忘。我晚上便讓人動手……大人放心,如此恩情,我必銘記在心,回頭……回頭有大謝……!”
賀知縣嘿嘿笑道:“客氣了。我晚上就不陪同了,你也知道,我家那頭母老虎,那是十足的刁蠻啊。那胭脂樓的小柳玉和清清,我已是多日不見,就怕母老虎知道我去了胭脂樓……!”附耳低聲道:“你是不知道,她是派著人在胭脂樓下盯著我哩……!”
洪悟修豈能不知他意思,立刻道:“大人日理萬機,為民操心,偶爾休閒放鬆一下,也屬正常……大人不必擔心,此事我來辦。西城那邊有一處好宅子,四合大院,幽靜清雅,將小柳玉和清清姑娘贖出來,安頓到那裡住下,大人有空,也就不必去胭脂樓了……大人放心,我保證夫人絕不會知道那個地方……!”
賀知縣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嘻嘻道:“這……這可怎麼好意思……你看……!”
“應當的,應當的!”洪悟修連聲道。
賀知縣牽著洪悟修的手,壓低聲音道:“田家如今還有銀子,但是沒了糧食,這銀子就保不住。他們總要吃糧的,就算府裡還有糧,只怕也撐不了多久,回頭還是要買糧……這糧食,自然只能在大鴻米店買,到時候多少銀子一斤,那還不是洪東家說了算……我說五十兩,那是最低的數,洪東家出價一百兩一斤,他們只要怕被餓死,就不得不買……!”
“大人高明!”洪悟修欽佩道。
賀知縣拉著洪悟修的手,輕嘆道:“洪東家,這日後,你我該當好好親近才是啊……!”說笑聲中,二人漸漸遠去。
……
……
假山之後,韓漠見到所有人都離開,才看著田老三,淡淡道:“你那叔叔不留我們,如今糧食又被官府查收……你答應給我們的糧食從哪裡來?”
田老三此時那是身也傷心也傷,腫的老高的臉一副苦相:“你們說怎麼辦?事情你們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給,實在是……要不你們打我一頓,就當我還給你們了……!”
韓漠哭笑不得,低聲問道:“剛才那大胖子就是大鴻米店的東家?”
“是,他叫洪悟修,這次事情,定然是他一手安排的。”田老三很清楚,田布仁被整,自己也就沒了好日子,滿腔怨恨:“想不到田豬兒那狗雜碎吃裡爬外,這下子,都沒好日子過……!”
韓漠輕聲道:“洪家與官府勾結,明擺著要置你們田家於死地,你們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如此欺壓你們田家?”
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