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令吧!”
諸葛民上前兩步,對著前面不遠計程車兵揮了揮手,那士兵頓時領命,翻身上馬,搖起了手中的旗子,那是下令行刑。
若是正常處決,是要吹起號子來,不過這一次的處決,眾官員是覺得越低調越好,畢竟一次性屠殺數千人,其中絕大部分只是受牽連的無辜者,終究是極其殘忍的。
四周上千名兵士,都是彎弓搭箭,一次性處決數千囚犯,弓箭自然是最好的兵器。
看著箭矢對準自己,賀氏族人嚎哭著,咆哮著,辱罵著,更是有人想掙脫繩索,做最後的掙扎,更有人已經往前衝,對於生的渴望,讓他們想逃出鐵甲森嚴冷若寒霜的包圍圈。
令旗一揮,箭矢齊發,如同雨點一樣,劃破長空,穿透嚎哭人們的胸膛和咽喉,成片成片的人倒下去,就像被收割的麥子。
衝到包圍圈近處的,自有兵士用冰冷的長槍刺穿他們的胸膛,更有大刀砍去他們的腦袋。
嚎哭聲越來越小,屍體堆積也越來越多,人間慘劇,在燕國的土地上一次又一次上演著。
土坡上的官員,不少都轉過頭去,凌太監更是渾身發軟,若不是有旁邊一名官員扶住,只怕都要癱軟下去。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漂浮在空中,隨風四處飄蕩。
韓漠看到那血腥的場面,聞到那鮮血的腥味,終是覺得自己的忍耐力還是不夠,他已經有嘔吐的感覺,但是強自忍住。
他當然知道,在這數千人中間,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無辜的賀族族人,他們中間甚至有許許多多的好人,有許許多多有才識有道德的人,但是斬草除根,那是燕國的傳統。
一個家族的滅亡,是用鮮血來證明的!
韓漠閉上眼睛,他感覺自己的手有些抖,雖然他要看到賀族的覆滅,雖然他有著堅強的意志和冷酷的手段,但是他終究是血肉之軀,看著慘絕人寰的場面,聽著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的心情又何嘗不沉重。
“讓這一切,儘早從燕國的土地上消失吧!”韓漠心中暗暗祈禱。
……
……
已是五月,宜春郡的洪水已經退卻,大常江的堤壩也暫時封堵住,但是這條堤壩明顯還不夠堅固,要想以後大常江洪水的泛濫不威脅百姓,這條堤壩自然還是要重新修築的。
不過那不是韓漠所要關心的問題,他現在要關心的問題,便是維持著地方的安全秩序。
因為八卦困的儲糧,災民們的賑災糧倒也不是很缺乏,被淹沒的兩個縣,洪水退卻後,有些地方已經可以災後重建,災民們在官府的佈置下,開始有序地返鄉。
最近幾天韓漠的事務倒也算不得繁忙,不過時不時出現一些事情,所以也並沒有時間往無名寺那邊去。
御林軍也都知道,洪災已經接近尾聲,御林軍的職責也快履行完畢,很快城守軍就足以維持地方上的秩序。
盤踞宜春郡近百年的賀氏家族,令人難以置信地從宜春的土地上消失,民間自然也是議論紛紛,是非曲折,自是由他們在私下裡猜測著,議論著。
這一日夜晚,韓漠與幾名部下交待了一些事情後,多日來的疲倦累積起來,讓他生出一股子倦意,按照計劃,最遲三五日,御林軍便可撤回燕京,摺子已經上去,只等著兵部的調令。
這最後幾日,還是要堅守下去的。
雖然司徒靜殷勤地為韓漠安排了居處,但是韓漠還是喜歡軍營中的氣氛,依舊是住在官倉的軍營中,這大帳內倒也是舒服得很。
靠在椅子上,韓漠眯著眼,似乎已經睡著。
只是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讓他微微睜開眼睛,自己的大帳,沒有自己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這又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趕在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