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點頭。
韓漠也是點點頭,跟著豔雪姬進了屋內。
屋內很是昏暗,點著一堆篝火,篝火旁邊,一對乾草之上,竟是躺著一名灰衣人,而屋角處,豔雪姬另外兩名手下二虎和猴子正坐在那裡,二虎的手臂用布巾包紮著,似乎是受了傷,見到豔雪姬和韓漠進來,二人也都向韓漠點了點頭。
豔雪姬輕步走到躺在篝火邊的灰衣人身邊,跪坐下去,柔聲道:“他來了!”
韓漠皺著眉頭,一步一步走近過去,只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很是熟悉,等到靠近,看到那人面孔,不由大吃一驚,失聲道:“白……白夜郎!”
躺在篝火邊的,竟豁然是韓漠那位神經師兄白夜郎。
碧姨娘患疾,韓漠請白夜郎前往風國一行,白夜郎倒是痛快答應,可是自那一去之後,便即音訊全無,韓漠怎麼也想不到,今日會在這裡再見到白夜郎。
難道白夜郎就是商鍾離的大弟子?難道他就是幾次救下豔雪姬的那個男孩?
他吃驚之間,打量一番,卻見到白夜郎那身灰衣,竟是佈滿血跡,血跡已幹,血跡也已經變成了暗褐色,瞧他的樣子,竟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他急忙蹲下去,看著白夜郎,只見白夜郎那張臉上很是蒼白,一雙眼睛卻看著自己,韓漠凝視那雙眼睛,卻發現眼內的那種平靜眼神竟是自己從未見過,曾經的白夜郎,眼神冷漠,有時候甚至渾濁茫然,總是有些神經質,但是此時這雙眼睛卻異常的清澈,也異常的清明,在他的唇邊,竟然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你……怎麼了?”韓漠皺起眉頭,看向豔雪姬,“他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豔雪姬美麗的臉上頗有些黯然,並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憐愛的目光看著白夜郎。
白夜郎張了張嘴,聲音竟是十分柔和:“你……來了!”
這種語氣,韓漠也從沒有在白夜郎的口中聽到過,眼前的白夜郎,除了外表一模一樣,整個人的性情卻似乎是另外一個人。
韓漠點頭道:“我一直不知道你的下落,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夜郎溫和一笑,氣力似乎很虛弱,輕聲道:“我記得我答應過你一件事情,可是……我並沒有做到,實在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情,可能無法實現了。”
韓漠輕握住他手,搖搖頭,柔聲道:“無妨,我已經找到了。”
“那就好。”白夜郎說話顯然很吃力,呼吸微急促,“當面向你道歉,雖然……很愧疚,但是你能夠原諒,我……我也就無憾了!”
韓漠只覺得匪夷所思。
那個神經質且冷漠無比的白夜郎,怎地變得如此真誠有禮。
豔雪姬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白夜郎的額頭,柔聲道:“你別說話了,好好歇著,你見到了他,掛念之事已了,明日我們就可以去風國,找風國聖醫為你療傷!”
白夜郎艱難地搖搖頭,道:“恐怕是堅持不到了……。”
“不要胡說。”豔雪姬眼圈兒有些泛紅,“你多少危險都挺過來了,這點小挫折,難道還支撐不下去?”
白夜郎勉強一笑,又問韓漠道:“家師……家師如今生死如何?”
韓漠看了看豔雪姬,卻見豔雪姬微微點頭,那自是要自己如實說出來,於是道:“聖將已經離世!”
“果然是這樣了。”白夜郎臉上顯出黯然悲傷之色,又看向豔雪姬,輕嘆道:“雪姬,師傅既然去了,曾經那些恩恩怨怨,你就讓它去吧。這些年,你活得累,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有牽絆了……師傅雖然做的不對,但是……終究是你父親,你離開之後,他……也是時常掛念著你,並非鐵石心腸……!”
“你別說了。”豔雪姬眼角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