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還未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韓漠對於步法的要點,那卻是領悟到的,身形如鬼魅般,猶如一片秋葉,輕飄飄地閃躲過去,已經是掠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
“咦!”
墨十二郎發出一聲極低的驚呼,並沒有停頓,手中大刀毫不猶豫地繼續往這邊砍過來。
韓漠施展太極步,動作輕盈飄逸,在林中如同鬼魅般飄來蕩去,墨十二郎刀術雖然詭異非常,一時卻也是無法傷及韓漠分毫。
韓漠的部下和墨十二郎的蓑衣部下們都是驚訝無比。
肖木等人驚訝的,乃是自己的上司本來大佔上風,怎麼在眨眼間卻變得四處躲閃,而且瞧韓漠的動作,雖然是閃躲,反而不狼狽,宛若跳舞一般。
墨十二郎的部下,驚訝的卻是韓漠能夠閃躲住墨十二郎的進攻。
墨十二郎的本事,這一群鐵甲騎士那是非常清楚的,刀法奧妙無窮,莫說燕國,即使是整個中原,只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但是區區一個年輕的朝廷官員,竟是步伐瀟灑地躲過,而且這年輕軍官的步法,竟然與墨十二郎那神秘莫測的步法頗為相似。
兩人你攻我退,誰也不能奈何誰。
墨十二郎突然停下身形,握緊大刀,指著那邊也停下來的韓漠,沉聲問道:“韓漠,你這步法……從何而來?”
韓漠見墨十二郎沒有攻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墨十二郎刀法出神入化,自己手裡若是拿著銅棍,倒可以用《八部棍術》與他較量一番,此時手中拿刀,那就萬萬不是敵手了。
墨十二郎這一陣疾風電雨般的攻擊,若非太極步法,韓漠只怕在就被他所傷,此時聽他喝問,也反問道:“墨十二郎,我倒想問你,你的步法,又是從何而來?”
墨十二郎面具下的眼睛極其犀利,死死盯在韓漠的臉上,冷冷道:“韓漠,你知道白夜郎的下落?”
韓漠心中一震,原來墨十二郎與白夜郎果然有瓜葛,但是此時他自然不會道出自己與白夜郎的關係,畢竟白夜郎那是鄭重叮囑過,萬萬不可洩露二人的關係。如果自己洩露給墨十二郎知道,到時候誰知道白夜郎那時瘋時顛的瘋子會不會惱怒對自己出手?白夜郎的功夫,要想殺自己,至少在目前來說,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可不相信白夜郎那瘋子真要發起怒來,還記念著什麼師兄師弟的情分。
“白夜郎?”韓漠不動聲色:“白夜郎是誰?”
“裝模作樣!”墨十二郎冷聲道:“那個騙子,藏頭露尾,都不敢出來見人……想不到你竟是他的徒弟!”
“徒弟?”韓漠大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沒有什麼叫白夜郎的狗屁師傅……!”心中卻暗自嘟囔道:“老子確實沒有叫白夜郎的狗屁師傅,只有一個叫白夜郎的神經師兄!”
墨十二郎一愣。
在他看來,韓漠是白夜郎的徒弟,那應該是沒有錯,但是韓漠這般說,反而讓他瞬間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時代,尊師重道那自然是深植人心的,如果白夜郎真的是韓漠的師傅,韓漠絕不敢這般說話,那可是對師傅大不敬,敗壞人道的。
“你真的不認識白夜郎?”墨十二郎半信半疑:“那你從何處學到的這步法?”
韓漠聳聳肩,淡淡道:“現在似乎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將糧食交還給我……!”
墨十二郎沉吟著,終於道:“韓漠,我且問你,你這步法,學到了幾卦?”
這話一問出來,韓漠頓時便萬分確定,墨十二郎方才施展的詭非同步法,正是《太極步》,因為《太極步》共為八卦,每一卦有一套步法,他即問出“幾卦”,那便是《太極步》無疑。
“墨十二郎,你又學到幾卦?”韓漠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