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弄清楚,難道這以下犯上的大罪也弄不清楚?”
蘇克雍的聲音極大,眾官員聽他這樣說,更是憤怒不已,不少人更是握起拳頭來。
那吏部的官員,更是心驚肉跳,他們已經看到眼前的局勢,不說衙差護衛們,只說這上百的官員士紳,正要衝進來,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在他們看來,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只能是忍氣吞聲,低聲下氣地撫慰著一群人,萬萬不能讓事態繼續擴大。
可是蘇克雍到了這般田地,兀自傲慢不屑,這不但不能平息事態,反而會更一步加劇局勢的嚴重性。
不但外面的官員士紳對蘇克雍恨之入骨,就是蘇克雍帶來的部下,此時也大部分對蘇克雍滿腹意見,更是擔心自己也被牽連進去。
賀學之神色嚴峻,緩緩道:“蘇大人,他們並非對大人不敬,只不過是要來向蘇大人求證一件事情而已。”
蘇克雍盛氣凌人地道:“求證?有這般求證事情的嗎?”
他話聲剛落,從人群中擠出一人,到了大門前,指著蘇克雍鼻子道:“你……你逼死我父親,還這樣沒事人一樣?你還我父親的命來……!”
這擠上前來的,自然是賀達的兒子賀羽。
蘇克雍冷笑道:“逼死你父親?你父親是賀達嗎?原來這一大清早死的人,就是你家老子!”
“你……!”賀羽眼中噴射出燃燒的怒火,看他那樣子,似乎手裡有一把刀,就能上前砍了蘇克雍。
“蘇大人,賀清吏司昨夜上吊自盡,留下了一封血書。”賀學之陰著臉道:“那血書上的字,我且念給你聽。”一字一句念道:“欺人太甚,天理不容。悠悠天地,何處雪冤?”
蘇克雍揹負雙手,依舊是一片鎮定之色,淡然道:“我聽不懂。”
賀學之道:“蘇大人聽不懂不要緊,我可以為蘇大人解釋。這意思其實很簡單,賀達自盡,那是因為有人對他大肆汙衊,他一個讀書人,心高氣傲,知恥曉廉,硬是被那些惡毒的汙衊活活逼著自盡……這樣一說,蘇大人該明白了吧?”
蘇克雍哈哈大笑道:“有人對他汙衊,逼他自盡?好,賀大老爺,你說,是誰汙衊他?又是何人逼他自盡?”
“是你!”賀羽立刻道:“是你逼死我父親。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吏部的人進了清吏司衙門之後,自持是聖上所派,在這清吏司衙門橫行無忌,更是對家父百般汙衊,短短兩日,家父便被你辱罵無數次,這是很多人都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狡辯嗎?”
他話聲剛落,身後便有一大群人叫道:“不錯,這事兒大家都可以作證。”那人群中更有一名清吏司衙門吏員大聲叫道:“蘇侍郎自進清吏司衙門之後,仗著權勢,越權檢視我清吏司衙門所有賬目,我們的賬目乾乾淨淨,他們找不到罪證,蘇侍郎便以口舌汙衊我等,更是幾番侮辱清吏司大人,而且是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
他這一說,後面又上來十幾名清吏司衙門的官員,一起指責蘇克雍。
蘇克雍身後的吏部官員,都是面面相覷,蘇克雍幾次奚落賀達,他們也是見到聽到,所以這一幫清吏司衙門官員的指責,卻是真實存在,讓人無可辯駁。
本來他們也知道蘇克雍的脾氣,衝動火爆,在京裡便是出了名的,所以幾番斥責賀達,他們也是看在眼裡,習以為常。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賀達堂堂清吏司,竟然因此而自盡,那當真是晴天霹靂,這賀達一死,自上至下這一干吏部官員卻是面臨著極艱難的局面。
群情再次激憤起來。
賀達的家人此時抬著賀達的屍首過來,眾人立刻拉開一條道,讓賀達家人進入,賀達家中老小嚎哭著,齊齊大叫“冤枉”,那家僕更是向空中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