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震驚。
吏部官員們和諸位長老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韓漠。
這小子,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敢做啊!
大長老老臉沉下來,打賀學之的嘴,就等於是打整個賀族的臉,他身為大長老,就不得不發話了,咳嗽一聲,冷冷道:“韓將軍,你到我宜春,是來顯官威的嗎?學之有什麼不是,那也用不著動手吧?”
韓漠站起身來,也不理會大長老的言語,向監察使凌磊拱了拱手平靜道:“其實今天將諸位請過來,不過是要讓大家做個見證,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賀大老爺……!”頓了頓,繼續道:“蘇侍郎的死,賀勉的調軍之罪……這些回頭自然會有吏部的大人們細細調查,想必朝廷很快也會派人下來徹查……不過比起我送給賀大老爺的禮物,那些,實在算不得什麼!”
賀學之轉頭看著韓漠,他就一直在疑惑,韓漠三番幾次提到徐遊留下的神秘禮物,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其他人也都有些茫然,不明白韓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忽聽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御林軍兵士進了正門,單膝跪下,稟道:“回稟大人,諸葛指揮使到!”
韓漠這一次是真正的笑了,他最希望看到的人,終於到了。
賀學之臉上肌肉抽搐,就是上首的司徒靜,也是皺起眉頭,眼中顯出惶恐之色。
回稟兵士剛剛退下,就聽門外響起一陣陣腳步聲,隨即一名身著黑色盔甲的中年將領出現在大門處,這人四十多歲年紀,身材中等,長長的臉,用最常聽到的話來說,那是長著一副驢臉,不過一雙眼睛倒是亮得很,頷下長著一綹鬍鬚,進了門來,先是停了步子看了看堂內的狀況,隨即快步上前來,對著凌太監拱手行禮:“末將諸葛民,見過監察使大人!”
誰都知道,這次的監察使是一位太監,這凌磊白面無鬚,坐在主位,一看就是一副太監相,諸葛民雖然沒有見過凌磊,但是隻一眼就瞧出他是誰。
凌磊忙道:“是諸葛指揮使吧?免禮免禮!”
諸葛民轉頭看了看司徒靜,微微皺眉,隨即又看到韓漠,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韓將軍吧?”
韓漠上前來,深深一禮:“晚輩韓漠,見過指揮使大人!”
他自稱晚輩,那是給足了諸葛民面子。
諸葛民微微點頭,皺眉問道:“韓將軍,賀勉在哪裡?他盜取令符,私調城守軍,本將倒想問問他,他是要造反嗎?”
諸葛民一上來的這句話,頓時讓賀族眾人齊齊失色。
諸葛民這句話,也就等於證明賀勉是真的盜取了令符。
賀學之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他死死地盯著一臉微笑的韓漠,更是體會到,這個年輕人真是陰險的可怕,這一夜的行動,步步為營,層層漸進,已經將賀族逼到了絕境。
只是他沒有想到,真正的絕境,才剛剛開始。
……
“諸葛將軍莫急,賀勉已經被我拘押,隨時可以轉交給將軍。”韓漠此時臉上沒有陰沉之色,看起來就像一個循規蹈矩知書達理的好後生,微笑道:“諸葛將軍晝夜兼程,辛苦了,先且歇息一番!”
諸葛民道:“本將昨日黃昏時得到訊息,便渡船上岸,快馬趕來……前方的水潮已經退去不少,本將正要佈置災後的防務事務,卻料不到竟然發生這般大事。本將也是糊塗了,被那賀勉在酒中下了迷藥,更是被他趁機盜取令符調走數百人,醒來之後竟然因為事務繁忙,並無立刻察覺,若非韓將軍派人報訊,我還真不知道竟然出現此等大事。本將疏忽了,已經上摺子去了兵部,這賀勉的事兒,總是要好好徹查一番的!”
諸葛民這番話,看似是對賀勉大家譴責,但是其中自然也隱含了對自己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