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慶國水師方面,誰都知道,那已經連紙老虎也算不上了,慶國水港碼頭漂浮的那幾艘破船,那是絕對不可能威脅到燕國的海防。
若說當初慶國最盛時的慶國水師尚能與燕國水師一較長短的話,那麼如今的慶國水師,都不夠東海鎮撫軍打上一拳的。
如此形勢下,蕭太師突然對東海鎮撫軍發難,也確實是選對了良機。
因為許多人心中都隱隱覺得,每年耗費巨大國庫開支的東海鎮撫軍,保持著一萬五千人的編制,對於燕國整體政略來說,實在已經沒有必要。
保留下去,唯一得益的,只能是東海韓家。
……
蕭同光代表著蕭族在朝堂上驟然發難,許多人便都向韓玄道兄弟望過去,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韓家兄弟竟是出乎一致的平靜,沒有表現出半絲驚慌。
這樣的反應,讓端坐在朝臣前列的蕭太師眼中劃過一絲陰鷙之色。
韓家兄弟的反應,自然也是出乎蕭太師的意料之外,在蕭太師的預料中,這一次那是直插韓族的心臟,韓家兄弟便是再鎮定,便是再能忍,多少也會表現出一絲慌亂。
但是如同泰山一般,韓家兩兄弟鎮定自若。
這樣的反應,除了韓族的官員心中微微鎮定一些外,倒是讓朝堂上其他所有的官員都有一絲納悶,難不成韓家對於這事,竟然真的毫不畏懼?
皇帝眼睛掃過韓玄道兄弟二人,雖然看到他兄弟二人並無異色,皇帝卻也是淡定自若,向蕭同光問道:“蕭愛卿所言可是屬實?”
蕭同光立刻道:“聖上,微臣不敢有絲毫誇大!”
“那蕭愛卿的意思是?”皇帝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
蕭同光站直身子,高聲道:“聖上,眾所周知,東海鎮撫軍總督韓玄齡治軍嚴謹,乃是我大燕難得之虎將,在他率領下,東海賊寇望風而逃,如今都是被東海鎮撫軍招安,在東海上做起買賣來……!”說到這裡,朝臣中頓時有不少人笑起來。
“慶國水師更是不堪一擊,早已不復當年之雄風。”蕭同光站在朝堂上,侃侃而言:“如今我東海鎮撫軍確實是無可匹敵,而且……東海一線的海患已經蕩然無存……!”說到這裡,蕭同光故意咳嗽一聲,緩緩道:“但是不可否認,鎮撫軍每年所耗費的銀子,實在讓我大燕負擔沉重。往日裡海患未清,我大燕自然是要竭盡全力支撐鎮撫軍鎮守東海,但是……如今形勢不同,微臣以為,東海鎮撫軍方面,是該壓縮國庫開支了!”
皇帝平靜道:“那蕭愛卿可想出妥善的法子?”
蕭同光也不猶豫,立刻道:“回聖上,若是能削減軍餉,倒是可以減輕國庫不少負擔。”向韓玄道看了一眼,才道:“如今鎮撫軍兵士的餉銀,那與西北軍將士一般無二。西北軍將士鎮守邊關,浴血沙場,軍餉豐厚,自然也是我大燕朝廷該盡心的事兒。只是如今鎮撫軍無敵可剿……這軍餉是否可以減低一些?微臣覺得,每位軍士一年十五兩銀子的開支,戶部倒也能夠勉強支撐得住。另外,鎮撫軍每月出海巡視,可改為每季甚至是每半年一次,如此一來,出海的耗費也會大大降低……!”
他話聲剛落,立刻有人站出來道:“聖上,萬萬不可。”
眾人望去,那是吏部侍郎韓信策,乃是韓族在朝堂上頗為重要的一位官員,除了韓氏兄弟,便是這位韓信策手頭上最有權勢了。
“聖上,削減軍餉,卻也不能如此削減。”韓信策正色道:“鎮撫軍將士上萬,若按蕭侍郎所說,每年每人只能領十五兩銀子的軍餉,那是每月連一兩五錢都達不到,每年比城守軍還要少五兩,如此一來,微臣只怕將士們心中有怨言啊。兵乃國之利器,豈可如此輕待?”
當下便有不韓派官員出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