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入府之後,都是往筱倩那邊去,而男客人則是被領到後花園,那裡早就設好了宴席。
按照原先的計劃,筱倩共有六位姐妹,只不過其中兩位的夫君遠在西北軍,自然是無法赴宴,剩下的則有四名軍方子弟,不過此番前來的,卻是多了兩人,共有六名軍方子弟。
韓漠一開始還有些迷糊,但是很快就能清楚,今日來的客人,還真是有些詭異。
計劃中的四名客人,卻有一人因故不能前來,那是九門提督府提督陸英季的兒子陸宗軒,並沒有前來赴宴,而多出了三名子弟,雖然妻室與筱倩並無交情,但是這三人卻是這群軍方子弟圈子裡的人物,卻是被其他幾人硬拉著過來。
沒有接到邀請,這三人到了府裡,自然有些尷尬,但是韓漠卻表現的極其熱情,讓幾人的尷尬之心盡去。
後花園擺放著大桌子,擺滿了瓜果酒食,天公作美,竟日又是一個好天氣,樹蔭之下,涼風輕撫,竟是異常的舒服,比之在廳中正兒八經地設宴,這些客人們也少了許多的拘束。
坐在酒桌上,一開始眾人都還有些拘束,不敢輕易言語,畢竟韓漠的身份確實不一般,而這群軍方子弟,雖說都是兵部嫡系子弟,但是他們自身卻並無多少權勢,即使是父輩,在兵部也算不上位高權重。
燕國世家權重,天下皆知,非世家貴族子弟只能算是二流甚至是三流的貴族子弟,在京中向來也都是被世家子弟所蔑視的。
但是如今風頭最勁的以為一位世家子弟下了帖子請大家來赴宴,而且表現出極大的熱情,這讓這些軍方子弟有些感動之時,心中卻也有些惶惶。
韓漠舉起酒盞,笑道:“不瞞諸位,韓漠入京之後,還從未請過客人,今天是第一次,因為在我心中,諸位值得我請!”
六名軍方子弟不敢說話,只是看著韓漠。
“諸位都在為國辦事,所以值得我請。”韓漠微笑道:“為國謀事,總是要遠勝於碌碌無為之輩的,都是國之棟樑!”
雖然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卻是一下子說到了這些人的心坎中。
相比起大多數世家子弟那種花天酒地窮盡奢靡的生活,這幫普通官宦子弟自然是遠遠及不上的,實際上燕國的大蛋糕一直是被世家瓜分著,這些邊緣貴族所得的利益,終究只是極少的一部分,這樣的情況,實際上就讓世家貴族與非世家貴族出現了裂痕,非世家貴族對於自身利益的稀少,那是從骨子裡對世家貴族有著極深的怨言。
世家子弟的花銷,自然是遠高於這些非世家子弟,而且世家子弟做官的雖然不少,但是大部分人卻是無所事事,終日只知道欺男霸女,囂張跋扈,而非世家子弟,自然也是世家子弟們欺辱的物件,如此一來,非世家子弟對於世家子弟便是既怕又恨了。
而韓漠一句“為國謀事”,頓時讓這幾名非世家子弟心中極其的舒坦,對於韓漠的印象,那是非常的不錯。
眾人頓時都舉起酒盞,紛紛道:“小韓大人言重了!”
一杯酒下肚,年輕人的拘束感也就鬆了不少,畢竟是年輕朝氣,不比那些老傢伙的圓滑,韓漠幾句話一帶頭,眾人頓時便都開始接下話茬子,酒過三巡,拘謹之感幾乎都已消散,大家談天說地,這幾名客人都是兵家子弟,也都是練過武藝的,不管功夫高低,卻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慢慢話題便都轉到了武藝之上,隨後又是轉到了統兵作戰之上,各抒己見,暢談甚歡。
韓漠從頭至尾都表現的極其溫和,帶著笑,眾人看在眼裡,只覺得這位小韓大人果然是不同尋常,謙謙有禮,怪不得會如此受聖上的恩寵。
上好的美酒一罈一罈地送上來,年輕人聚在一起,開環暢飲,理所當然,酒過三巡,一個個都已經是面紅耳赤,醉態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