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蕭懷玉是我的師兄。”秀公主在韓漠耳邊顫聲道:“太子很小的時候,他的母妃便離開……他的母妃離世後,他變了很多,沉默寡言……師兄雖然不喜說話,但他……是個心地良善之人,更是一個忠義之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難受,很難受……!”
秀公主終歸是有情有義之人,這個世界上,與她有感情的人本就不多,但是這一次,自己生命中兩個重要的人卻都離開,她的那顆心,此時也是傷感無比。
韓漠知道秀公主現在心中難受,更知道在這個時候,秀公主沒有其他人可以傾訴,而自己才是最好的傾訴物件,所以他只是任由秀公主靠在自己的肩頭,聽她顫聲訴說著什麼。
他看的不錯。
秀公主並非冷血無情之人,這個女子,在冷漠的皇族之中,反而是難得的有情有義。
片刻之後,秀公主才從韓漠的肩頭離開,梨花帶雨,問道:“他們……可曾說過什麼?”
韓漠想了想,緩緩道:“大將軍預料京中有變,臨去之前,將兵符交給我,令我回京平叛,而且……讓我不要為難老太師!”
秀公主悽然笑道:“他是明白,只要他一離開,蕭氏一族將會迅速衰落下去,擔心太師晚年不保……!”幽幽嘆了口氣,無限傷感。
蕭家的勢力架構,本就是朝內太師朝外大將軍。
兩者相輔相成。
蕭懷玉的軍權,保證了蕭太師在朝中有著強有力的說話權,而蕭太師的說話權,又保證了蕭懷玉在邊關可以放心鎮守,不必為後勤供應憂慮。
蕭家正是因為這內外兩大支柱,撐住了蕭家的繁華,從某種角度來說,卻也撐住了燕國的強大軍事力量。
但是如今蕭懷玉離去,蕭家的兩大柱子也就倒塌了一根,外面的柱子倒塌,只剩下蕭太師一根支柱,這已經無法再支撐蕭家的榮華。
可以預見,只剩下蕭太師的蕭家,衰亡在即,那已經是不可避免之事。
“太子又說了什麼?”秀公主輕聲問道。
韓漠道:“太子只說了一句話,臣到現在都不大明白!”他面色平靜地看著秀公主,緩緩道:“殿下臨去之前,只說了三個字,‘我錯了’!”
“我錯了?”秀公主悽然一笑,“到了最後,他終於知道自己錯了嗎?”
韓漠袖中的手握著,雖然看上去平靜無比,鎮定自若,但是他的背脊卻微微溢位冷汗來,這是一個巨大的謊言,此時此刻,他只能如此說。
他不敢想象,如果秀公主知道太子是自己下手所害,秀公主會不會立刻將自己斃於掌下。
除此之外,韓漠心中卻又另起疑雲。
聽秀公主話中的意思,就好像她知道太子計劃的目的,那麼她是否知道太子要殺蕭懷玉?她是否知道蕭懷玉是死在太子的手中?
她是否知道,太子在西邊邊關之時,也是設下了圈套要殺自己?
她對太子的計劃,究竟知道多少?如果知道全部,難道她真的坐視太子要設圈套害死蕭懷玉而置之不理?
韓漠心中疑雲重重。
秀公主此時卻是緩緩在榻上坐下,輕輕搖頭,似乎是在自語,又似乎是在對韓漠所言:“這個世上,總有人走錯路,而且一錯不回頭,等到無路可走之時,才知道傷人傷己……!”她抬起頭,美麗的眼睛看著韓漠,道:“你今日前來,是否要本宮助你救人?”
韓漠上前一步,正色道:“公主,朝中百官如今都在蘇家的掌控之中,如果蘇觀崖真的發瘋,對官員們下手,那麼所造成的後果,我不說,公主也該清楚。”他雙手揹負在身後,緩緩道:“一旦京中官員遭遇不測,地方上必定烽煙四起,燕國也必然大亂,而值此時刻,我燕國卻是萬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