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速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抬頭凝視蕭太師,緩緩道:“老先生手下這十三人,讓某十分欽佩,卻不知這十三人是何人訓練出來?”
蕭太師淡淡道:“老夫之子蕭懷玉!”
“果然。”布速甘長嘆道:“某終究比不上蕭懷玉,他訓練出來的劍手,都要逼著某自傷求破綻,若是某與蕭懷玉正面決戰,實非他的對手!”頓了頓,道:“此劍陣,變化萬千,某始終無法找尋破綻,只能故意自漏破綻,讓他們刺中這一劍,如此才能有機會打破劍陣……某這一堵,很是兇險,只差分毫,某便要死在他們的劍下!”
蕭管家此時才明白,這一劍,只是布速甘為了打破劍陣故意讓劍手刺出,隨即才趁機擊殺一人,打破了劍陣。
那一處劍手,並沒有此種布速甘的心臟。
布速甘緩步上前,看也沒有看那六名影子衛,只是凝視著蕭太師,平靜道:“老先生,劍陣已破,還望老先生不要吝嗇,請借首級一用!”
蕭太師看著布速甘,淡淡道:“到如今,你還不願意告訴老夫,是誰人想要老夫首級?”
布速甘搖搖頭。
蕭太師長聲笑道:“其實老夫已經知道是誰,但是就如同當初知道懷玉已死,不敢確定而已。”微一沉吟,才緩緩道:“回去告訴他,老夫算來算去,終究是反被他算,老夫此生欽佩之人鳳毛麟角,但是對他,老夫卻欽佩萬分!”說完,他抬頭,望著已經昏暗下來的天幕,輕聲吟道:“追雲趕月八千里,不勝風凌駐一足……原來老夫最終卻是要在這風陵渡常駐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第八八八章 會盟
燕歷平光十年二月初三,距離古歷大年尚有五日。
燕國西北臨陽關外,燕慶國界相連處,本來空曠的很,除了兩邊建造的簡陋前哨塔,便無其他建築,但是今日在這交界處,卻已經拉起了一處極大的帳篷,這處帳篷比之韓漠的大帥營帳,那還是要大出一倍。
營帳南北五六里處,卻都有一支數百人的騎兵,相比起北面慶國騎兵,處在南邊的燕國騎兵卻是更為精神抖擻。
雖然慶軍奉旨,沒有對南陽關發動進攻,但是魏軍在南陽關穩住之後,便開始一次又一次地對慶軍陣地發起了攻擊。
慶軍主將林誠飛,深得防守之道,慶軍錯過攻佔南陽關的機會之後,他就猜知魏軍穩住陣腳之後必定會反撲,所以晝夜修築防禦工事,時間倉促,無非是挖些陷坑,然後運來大批的圓木橫亙在騎兵衝擊的空曠原野上,用以阻止魏軍騎兵衝鋒,雖然工程不大,但也確實給魏軍帶來了極大的麻煩,而慶軍在林誠飛的帶領下,連續奮戰,挫敗了魏軍的一次又一次進攻。
但是慶軍的損失極其慘重,而且林誠飛十分清楚,如此下去,慶軍上下遲早要崩潰,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
但是就在兩天前,竟是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上京城竟然以飛鴿傳旨,令前線監軍以及大將林誠飛與燕國西北軍大將協商軍事聯盟事宜。
且不說與燕**事聯盟的事情,單說飛信傳旨便是極其罕見之事,聖旨對於任何國家來說,都是極其神聖的命令,都會安排專人傳旨,以顯示其神聖性。僅以信鴿飛傳聖旨,世所少見,但是林誠飛從中卻也感覺到另一個資訊,那便是慶國朝廷對此議十分的急切,希望軍事聯盟早日結成,若是讓欽差傳旨,自然要耽擱許多的時間。
林誠飛對於慶國的形勢,自然是十分了解的,王延平所部奉旨撤軍,東北兩郡三縣割讓給北蠻人,這讓林誠飛悲憤無比,而且自己所鎮守的西南戰線形勢也是岌岌可危,即使是他這樣意志堅韌的前方大將,也對慶國的前途充滿了黯然之心。
他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