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天看著眼前這個主簿,說道:“能否保命,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勇於揭發同黨,立功贖罪,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個一隻耳主簿一聽,還有活命的希望,磕頭如搗蒜,忙不迭的說道:“趙大俠,你放心,我一定揭發楊傑那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凡天看這廝乖覺,便道:“去,找幾個衙役,將將楊傑搶豐縣百姓騾馬賬簿找出來,讓他們再縣衙門口給百姓退牲口!”
一隻耳忙站起來,叫來一個書記,吩咐他將樂捐簿子找出來,再叫兩個衙役去縣衙門口等著發放騾馬,又找了三四個人,叫他們四下敲鑼,讓百姓來縣衙門口領自家牲畜。
趙凡天見一隻耳將騾馬的事情安排好,又對問他,“你們家縣令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都藏在哪裡,你是否知曉?”
一隻耳連忙回道:“趙大俠,楊傑這廝在豐縣貪汙勒索,何止百萬,我怕受牽連,偷偷記了一本帳,害怕被人發現,帶在身上,須臾不離。”
說著,一隻耳就解開褲子,從裡面掏出一本賬冊,聞起來還騷哄哄的。
趙凡天一皺眉,沒有接過那本熱乎乎的賬冊,只是拍了拍一隻耳的肩膀,說道:“算你有心,但你知道楊傑將銀子都藏在哪了嗎?”
一隻耳沉吟了片刻,答道:“楊知縣素來謹慎,將大部分贓銀已經運回老家,進出賬冊都有記錄,還有一部分銀子,在京城和徐州置辦了不少田產宅院,賬冊也有記載。”
“至於現銀嘛,嗯,縣衙後院倒有幾千兩銀子,是楊知縣徐州賣馬所得,昨日才送進縣衙,還未來得及送走。”
趙凡天想了一下,道:你讓人將銀子都給我抬到縣衙門口,一會兒我有用!“
說完,便邁步走到門口,此時已是三更時分,縣衙門口卻早已被圍的水洩不通,上千頭騾馬加上被衙役喊起來的百姓,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
人們相互推搡,都想擠到前面來,還有人喊著自家的牲口的名字,擠在人群中大聲叫嚷,場面混亂不堪。
但看到趙凡天走出來,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牲口還在不安的跺腳嘶鳴,再沒有剛才那般喧鬧。
趙凡天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對身邊的主簿說道:“按這上面的順序叫人上來領牲口,是騾子就給騾子,是馬匹就給馬匹,不許挑,給到什麼是什麼,誰敢唧唧歪歪,就劃掉名字,讓他滾蛋!”
聽到這話,下方有人不願意了,一個五十多歲的鄉紳分開人群,擠了出來,衝趙凡天作揖道:“一吊俠,這不公平,我們家的馬是青鬃馬,喂的是上好的豆餅,隨便給一頭,豈不是吃虧?應該按各家被收走的牲口發還才公道,如果找不到,也應該按市價折銀補償才是。”
說完,他轉身衝後面的百姓喊道:“鄉親們,你們說我說的在不在理?”
趙凡天心裡煩躁,他最討厭這種人,楊知縣搶了他們家的牲口,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如今倒站出來了,難道是覺得他好欺負?
豐縣的騾馬大多被楊知縣已經送到徐州,現在的騾馬大多是楊傑在集市上搶來的,之所以在這裡發還,是因為他覺得豐縣百姓被霍霍了六年,給他們做些補償罷了。
要是按照這老東西的說法,即使三天也分不出來,若是等到那三個縣的縣令派人過來領騾馬,豐縣百姓連根毛都分不到。
趙凡天也懶得和這人講道理,衝上去,一腳踹在這人屁股上,將他踢進人堆,罵道:“給你臉了?誰特麼的讓你出來說話了?”
罵完,轉頭衝身後衙役喊道:“把這老東西名字劃掉,這裡沒有他家的青鬃馬,自己去徐州找他家的馬去,誰再逼逼賴賴,就和這賤貨一樣,自己去徐州找牲口。”
那老頭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再爭辯些什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