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到過這裡。”珍妮絲這麼說。而我清楚表示,這樣講並不會讓我好過一點。
最後我們又花了三天參觀城堡以及美麗的羅亞爾河谷諸鎮。我們都沒有事先計劃,總是隨意找一家旅館投宿。其中兩天,我們住在鎮上的廉價旅館,裝置也還可以:另一天我們住進改裝過的城堡裡。諾頓最喜歡那個房間,因為裡面有一張大又美麗的紅色絲緞椅子,它在上面就像一位王儲。
頭兩間旅館,我遵循同樣的慣例:把車停在門口,讓珍妮絲和大家都知道的那位坐在車上等,然後小心地問接待人員或旅館老闆,能否讓貓住上一晚。每一次,我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為什麼不行?”就是標準答案,“我們都讓你住了,為什麼不讓貓住?”
我必須說,我認為這種態度非常健康,諾頓顯然也是這麼認為。在我們過夜的每個房間裡,它不只舒服自在,跟我們下樓一起用餐,通常還會在建築物裡逛一圈。
這幾天,我們帶諾頓參觀了法國最美麗的幾個地方。我們去了布洛瓦的城堡(兩個關於布洛瓦的有趣事實:第一,這個鎮的鎮名來自凱爾特語,意思是“狼”——喔,對了,幾乎所有法文都是這個意思:不管我們去哪裡吃晚飯,都會問餐廳的名字代表什麼意思,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代表“狼”的某種古老方言。第二,整個鎮聞起來都是巧克力的味道。別問我為什麼。我只能假設附近有一個很大的巧克力工廠,要不然就是附近住了一個超級超級胖、又意志力薄弱的傢伙)。
諾頓參觀了香波的城堡。我認為它比較英國式,也許是因為它在15世紀時是座有名的狩獵小屋。我們也去了榭維尼,裡面還保留了當時的傢俱:而諾頓肯定是自從亨利二世以來,第一隻遊覽了羅亞爾河谷的西農和雪儂梭兩座最驚人城堡的貓。
西農,要是各位是經由電影而非現實才瞭解它的歷史,那裡就是《冬之獅》(The Lion Winter)裡國王囚禁皇后的地方。雖然它幾乎已形同廢墟,然而卻可能是所有我看過的建築裡,最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個。它讓我全身打顫。我敢肯定有部分原因是我過於豐富的想象力。不過,西農的廢墟和歷史的確啟發了我許多的夢想和幻想,跟我從前去過的地方都不一樣。
西農是聖女貞德見到王儲查理的地方——雖然那個時代的穿著就像扮成馬戲團小丑一樣,但很神奇的是,聖女貞德還是認出了王儲。珍妮絲、諾頓還有我站在西農的護城河上,我們已參觀過聖女貞德的臥房、囚禁過亞奎丹女公爵埃莉諾的監牢……那天可真是寒風肆虐的一天。附近沒有多少觀光客,貓的數量更少,因此非常容易想象五百年前的生活;不難想象自己穿著盔甲,就像獅心王理查對抗異教徒(我一直想做的一件事)、為維護文明的存續而奮戰。只不過在我的例子裡,我會叫貓心王彼得。
我讓諾頓從包包裡出來,在它聞廢墟聞到滿意之後,我們三個在一個最破敗的庭院裡坐下,一邊想象過去,一邊微微發抖。 。 想看書來
《貓眼看天下》 4。羅亞爾河谷(8)
而目前的情況還不賴。那晚我們在靠近西農的馬凱城堡享用美味晚餐。這個旅館實際上是一幢15世紀的堡壘,周圍是專屬葡萄園。城堡裡有四十個房間,除了古董還有按摩浴缸。當我為諾頓要一碗水的時候,他們不以為然地看著我——堅持要拿牛奶給它;在我點了想要的酒時,他們露出簡直嚇壞了的表情。酒侍是一位女性,在當地也算少見,她不著痕跡且巧妙地搖搖頭,向我們推薦其他可能更合胃口的酒。雖然珍妮絲和我都不是品酒的門外漢,我們還是把自己交給更瞭解酒的人,而且她沒有讓我們失望。她拿來了可能是我畢生喝過最美味的白酒,一瓶安茹。我以前從來沒聽過這個牌子,後來也沒有,但是那個滋味叫我畢生難忘——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