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奴婢送了口信。”
“鄭媽媽一大早就去了沈五舅爺的院子,還帶了廚房特意做的山楂糕。”
“聽碧彤說,鄭媽媽回來之後,和夫人在屋子裡待了許久。當時碧彤就守在屋子外,可惜門一直關著,她什麼也沒聽見。”
顧莞寧嗯了一聲。
有關沈謙的事,沈氏自然格外謹慎小心。
碧彤打探不到有用的訊息,也實屬正常。
玲瓏稟報完之後,見顧莞寧神色淡淡,以為顧莞寧心中不悅,不由得羞愧地自責:“都是奴婢沒用。花了這麼多功夫在碧彤身上,也沒打探出特別有用的訊息。”
碧彤偶爾送來的口信,大多是像今天這樣不痛不癢無關輕重的。
顧莞寧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這怎麼能怪你。你只要照著我的吩咐行事就行了。碧彤那一邊,你照舊和她保持聯絡。像這樣的事,讓碧彤隨時來送個口信就好。”
拉攏了碧彤,就是在沈氏身邊放了一顆暗棋。
平常時候當不得用,或許將來有一天就能派上用場。
玲瓏這才鬆了口氣:“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頓了片刻,玲瓏又謹慎地詢說道:“小姐,奴婢還有件事不明白。”
顧莞寧瞄了玲瓏一眼,隨口笑道:“你有什麼話要說,但說無妨。在我面前還用得著這般小心翼翼的麼?”
在她心裡,前世忠心耿耿為了她香消玉殞的幾個丫鬟,和家人無異。
玲瓏本就是爽利乾脆的性子,聞言笑了笑,果然輕鬆了不少:“那奴婢就直說了。小姐以前和夫人不算親近,對那位沈家表小姐更沒什麼好感。這幾日卻一改往常,和夫人表小姐親近多了奴婢沒有挑唆的意思,只是心裡有些奇怪。”
琳琅細心沉穩,玲瓏聰慧敏銳。
兩個貼身丫鬟都看出了這件事的異樣。琳琅沉默不語,玲瓏卻忍不住問出了口。
顧莞寧沒解釋什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了等於沒說。
玲瓏也沒再追問。
就在此時,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啟稟小姐,”琳琅熟悉的聲音響起:“三老爺身邊的李山來了,說是奉了三老爺的命令到依柳院來。”
顧莞寧精神一振,不假思索地應道:“請李山去外間候著,我立刻就來。”
李山今年二十歲,人如其名,個頭生的極高,身材也頗為壯碩。膚色略黑,臉上總掛著誠懇的笑容,看著憨厚耿直。
第一眼見到李山的人,難免會被他這副老實憨厚的相貌矇騙過去。
定北侯府上下,自然清楚李山絕沒有外表看起來這般溫和無害。
李山從十四歲起就在顧海身邊跑腿當差了,他是顧海最得力的心腹,精明幹練,頭腦靈活,身手也是一等一的。
“奴才李山,給二小姐請安。”李山利落地作揖行禮:“三老爺命奴才將二小姐要的人帶來。”
話音剛落,李山身後親兵模樣的少年走上前來,跪下磕了三個頭:“奴才季同,見過二小姐。”
這個穿著青色武服身材挺拔的少年,正是季同!
顧莞寧的目光落在季同身上,心中思潮起伏,久久難以平息。
前世,在最危急的時候,是季同率領顧家親兵守護著她和兒子,一路逃出京城。再後來,季同毅然引開追兵,落了個死無全屍的悽慘下場。
當年的季同,是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男子。
此時的他,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相貌和記憶中的相差無幾,面容俊朗,神情堅毅。只少了幾分歲月沉澱歷練的沉穩,多了幾分少年特有的銳氣。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