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看著顧莞寧眼中閃過的一絲痛苦之色,心中頓時不是滋味。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顧莞寧總對姐兒多了幾分關注和憐惜。現在想來,姐兒確實和年幼時的顧莞寧差不多,親孃對自己不管不問,冷冷淡淡。
太孫走上前,將她摟進懷中,歉然低語:“阿寧,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這些,讓你難過。”
顧莞寧躺在熟悉的懷抱裡,低落的情緒稍稍振作了一些:“這些和你無關。你責怪自己做什麼。”
“以後的事,暫且不去多想。其實,我也做不了什麼。偶爾見面的時候,多哄一鬨她罷了。”
太孫輕輕撫摸著顧莞寧的髮絲,另一隻手摟緊了她的纖腰:“阿寧,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哪怕是日後想留下姐兒,也無妨。我們兩個,總不至於連一個孩子也容不下。”
顧莞寧一怔,抬起頭。
太孫正看著她,眼眸中滿是溫柔和包容。
為人君者,最忌心慈手軟。
太孫外表溫和,實則頗有決斷。該狠下心腸的時候,絕不會心軟。可在她面前,他總是順著她的心意,百般縱容著她。
顧莞寧心中泛起絲絲柔情,將頭依偎在他的胸膛處:“蕭詡,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嫁給你是我最幸運的事。”
太孫低聲笑了起來:“今日還沒說過。”
接下來,夫妻親密私語,令人羞於一一細述。
……
新年,又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府中來往應酬,顧莞寧並未過問,一律由太子妃出面。她大多時間,都留在梧桐居里,陪著一雙孩子。
孩子整日待在身邊,一點點地看著他們成長,感情也愈發深厚。她幾乎一日都離不得兩個孩子。
現在想來,前世的自己,對阿奕實在太過疏忽了。
太孫也推了幾日應酬,和宋工匠他們幾個,動手做了兩匹極小的木馬,又做了兩隻會飛的木鳥。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兒。
太孫獻寶一般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地放進了鋪著地毯的屋子裡,興致勃勃地說道:“阿寧,讓阿嬌和阿奕來試試木馬。”
顧莞寧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他們兩個剛滿九個月,才剛爬利索,還不會站,更不會走。這個時候學什麼木馬。放在這兒,不小心磕著碰著怎麼辦。”
太孫虛心接受批評,將這些東西又挪到隔壁的空屋子裡。又將宮中賞賜的適合孩子玩的東西收拾出來一些,佈置一間屋子。等孩子滿週歲再用正好。
新年時,也有不少人登門來探望顧莞寧。
顧莞寧只見了寥寥幾人。
譬如有了身孕的崔瑤。
崔瑤懷孕滿了三個月,才出來走動。肚子雖未明顯地隆起,走路時已經格外小心。
提起肚中的孩子,崔瑤滿是歡喜和身為母親的驕傲:“李大夫說了,我這一胎脈相十分平穩。而且,孩子也很乖,一點都沒折騰我這個親孃。這三個月裡,我從未吐過一回。”
顧莞寧笑道:“大嫂可真是好福氣。我當日可是被兩個孩子折騰得不輕。”
“是啊,後來太子妃娘娘還特意請祖母到府中來陪你。”崔瑤半開玩笑地嘆了口氣:“誰家兒媳,能有你這樣的福氣。”
顧莞寧聽出了一絲幽怨,立刻了然:“是不是大伯母又刁難你了?”
崔瑤苦笑一聲:“倒也不算刁難。只是,知道我懷了身孕之後,便讓我安心養胎。這一養胎,自然就不能再掌家理事了……”
吳氏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
崔瑤不能當家理事,管家的事務當然就得還到她這個婆婆手中。她在太夫人面前還能賣個好。這是心疼兒媳,想讓兒媳安心養胎嘛!
崔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