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月娘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外面情形不明,奴婢要守在小姐身邊。”
顧莞寧明知陳月娘是為了自己著想,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琳琅這般模樣……她實在等不下去。
“夫子,”顧莞寧加重語氣,聲音也嚴厲了幾分:“先救琳琅。”
陳月娘看著溫和好說話,實則頗有主見,聞言淡淡道:“琳琅的血已經暫時止住,等上片刻無妨。奴婢若是離開一時半刻,再有匪徒闖進來,小姐清譽何存?對奴婢來說,保護小姐更重要。想來琳琅也一定這麼想。”
顧莞寧還待說話,季同已經走了進來。
經過剛才的血戰,季同眉間森冷的殺氣還未完全退卻,身上血跡斑駁,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
“外面放冷箭的匪徒,已經被奴才殺了。”季同沉聲稟報。
顧莞寧立刻道:“去將珊瑚叫來,為琳琅治傷。”
季同面上顯出為難之色,看了床榻上渾身是血的琳琅一眼:“珊瑚暈血,剛才便昏過去了。”
顧莞寧:“……”
珊瑚整日在她身邊伺候,平日從未經歷過這等陣仗。她也從來不知道,珊瑚竟有暈血的毛病。
現在該怎麼辦?
琳琅這等情形,委實不宜再拖延下去。可這靜雲庵裡,唯一會醫術的,只有珊瑚。
陳月娘也皺了眉頭:“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送信到京城,再等徐滄過來,至少也得一天一夜。琳琅怕是撐不了這麼久。”
琳琅傷成這樣,更不能隨意移動。
顧莞寧很快做了決定:“先讓珊瑚為琳琅取箭,就是暈血,也得先救琳琅!”
季同腦海中迅疾閃過珊瑚慘白的俏臉,低聲應了下來。
……
“娘娘,小心!”
王氏素來養尊處優,哪怕是到了靜雲庵住下,也從未在半夜走過山路。此時深一腳淺一腳,一不小心踩中了一根枯枝,腳下頓時一個踉蹌。
玉真急急伸出手,要扶住王氏。
齊公公的動作比玉真更快了一步。
王氏驚魂未定,反射性地抬起頭。
清冷熹微的星光下,那張熟悉的英俊臉孔上佈滿了關切:“娘娘,你還好吧!有沒有扭著腳?”
王氏心頭一熱,悄然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我沒事。”
齊公公鬆了口氣,大著膽子覆上她的手:“沒事就好。”
玉真迅速移開目光。
其他的幾個宮女也各自將目光移開。
此次跟著王氏一起“逃出生天”的,都是伺候王氏多年的心腹。王氏和齊公公之間的事,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身邊人。她們心中有數,只是無人說破罷了。
王氏明明已能站住,依舊半靠在齊公公的身側,扭過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冷笑。
從這裡依舊能看到靜雲庵裡的火光。
“匪徒”劫財劫色,一把火將靜雲庵燒得乾乾淨淨,不留任何痕跡。
而她,“僥倖”逃過一劫,在幾個心腹的保護下逃會京城,進宮痛哭自責自己這個長輩未能及時向侄媳示警,令堂堂太孫妃死在匪徒手中,自求責罰……就去一個比靜雲庵更遠的地方吧!
她永生不再回京,和齊虞朝夕相守。
當然了,也可能是另外一種情形。
顧莞寧身邊的人悍不畏死,全力和匪徒拼鬥,殺退這夥匪徒。只是匪徒人數眾多,總有漏網之魚,色膽包天,持刀衝進了顧莞寧的閨房裡……
想來這個版本的結局,更令人喜聞樂道。
太孫再情深義重,也無法容忍自己的頭頂發綠吧!定北侯府也會徹底成為笑話,有不貞的兒媳在前,又有失了名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