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將重獲聖眷!
意味著太子府聲勢大盛!
意味著聖心所向!
……
齊王聽聞此事,幾乎立刻變了臉色。目中燃著怒火,一張臉陰狠冷厲至極。右手中的茶杯,也被驟然用力,握成了碎片。
尖銳的茶杯碎片,深深地扎入齊王的右掌心,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齊王妃尖叫一聲:“快宣太醫!”
太醫本就候在外面,立刻衝了進來,為齊王殿下清洗上藥。一邊在心中唏噓。
可憐的齊王殿下,接二連三的受傷。現在全身上下簡直沒一處完好的地方。雖說都是皮外傷,並未傷筋動骨,可看著也太悽慘了一點……
齊王妃惴惴不安地問道:“殿下,你現在感覺如何?”
感覺很糟糕!
原本還未想通的事,霍然開朗。
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太孫手筆。
既挑撥了魏王韓王之間的關係,又讓他背了黑鍋。順便在元佑帝面前花言巧語討好,讓聖心徹底偏向太子府。元佑帝甚至主動召顧莞寧進宮覲見,為太子府撐腰造勢……
一石數鳥!
好算計!
好一個“溫和無害”的太孫!
齊王的臉色實在太可怕了。
齊王妃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心驚膽寒,聲音難以自制地顫抖起來:“殿下,你為何氣成這樣?不過是顧莞寧進宮而已,想來是父皇不再計較沈氏一事了。”
“你懂什麼!”齊王咬牙切齒地擠出四個字。
顧莞寧進宮本不算什麼,可放在此時此刻,又是元佑帝主動下旨,意義就不同了。
見齊王妃懵了一臉的樣子,齊王所剩無幾的耐心蕩然無存:“出去,本王要獨自靜一靜。”
齊王一發怒,齊王妃根本不敢多留,臨走前,戰戰兢兢地叮囑一聲:“殿下再氣,也別折騰自己的身體。昨日晚上傷了腳趾,今早傷了手……”
齊王怒喝:“滾!”
……
福寧殿。
身著素色衣裙的顧莞寧,滿頭青絲挽成了簡單的髮髻,除了一支簡單的金釵之外,別無修飾。
可她站在那兒,卻勝過世上所有滿頭珠翠華服美裳的女子。
天生傲骨,自有風華。
顧莞寧襝衽行禮:“孫媳顧氏,見過皇祖父。”
坐在龍椅上的元佑帝,神色淡淡,聲音更淡:“平身。”
“謝過皇祖父。”顧莞寧謝了恩典,便站直了身子。
她的衣裙略有些寬鬆,正好遮住略略隆起的肚子。除此之外,氣色紅潤,精神極佳,看著半點不像懷了身孕的婦人。
元佑帝目光掃過顧莞寧的肚子,神色略緩和一分:“顧氏,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召你進宮?”
當然知道。
不就是要給太孫臉面,給沒了太子的太子府撐腰麼?
不然,以元佑帝的固執彆扭,豈肯放下身段,主動召她覲見?
顧莞寧微微揚起唇角,聲音恭敬得恰到好處:“孫媳不知。”
元佑帝忍不住輕哼一聲:“行了,這兒又無旁人。不必裝模作樣了。”
以顧莞寧的聰慧,豈能猜不出他的心意。在他面前擺出這副虛假誠懇的模樣,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顧莞寧從善如流地改口:“是。皇祖父疼愛長孫,連帶著孫媳也跟著沾光,終於得皇祖父召見。孫媳心中感恩戴德感激不盡。”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更何況,拍馬屁的還是以高傲固執倔強著稱的顧莞寧。當日他大發雷霆,都未能令她低頭。今日她倒是乖覺的很,一張口,字字句句都順耳的很。
元佑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