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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一語。

“坐罷,我這到沒什麼規矩的。”文氏緩緩開口,臉上漸露出笑容來。清歌點點頭,扯了遊移的我,摸索著坐在了文氏下首、

“倒是兩個俊秀的孩子,琴彈得也好。那曲長相思,除了他,竟還有人能彈出如此風韻。”文氏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清歌淡然一笑:“名師自出高徒。”

文氏眼神有些飄忽,也許早已猜透了結局,卻仍不甘心:“你師傅,可還好?”

“師傅已過世兩年有餘了。”清歌輕輕道。語氣雖平淡,我卻能感受到隱隱憂傷。

文氏臉上有些落寞,掩不去的哀傷。女人總是不願死心,縱使早已猜到結局,也要聽別人親口說出,才信是真。也是在意的深了,才會寧願相信本就是錯的結局。我望了文氏,看得出她面上的情愫交匯,卻也只能暗暗感嘆。

“是啊,二十多年了,他原本年長於我,先走,也是應該。”文氏喃喃自語,良久才道:“你師傅是個好人,一直都是。”

我卻彷彿能聽到眼淚垂落的聲音,空靈的,每滴一下,心中的痛便多一分。

三月裡草長鶯飛的江南,世子府中熱鬧非凡。吳國世子三日後便要迎娶當朝翰林文淵之女,文清雨。

可這天夜裡,文家小姐卻從家中偷跑了出來。

月涼如水,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被月色映的發亮。夜靜的嚇人。

快了,就快了,與霍顏約了在鹿鳴巷,我遲了半分,他當已是到了。

只是抵了鹿鳴巷,卻沒能見到霍顏。痴痴等了,間或幾聲犬吠,把清雨嚇得夠嗆。可也不知霍顏究竟何事耽擱,一直未現。

清雨支撐不住,坐了牆邊,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在家中。

隨著文氏不緊不慢的語調,我腦海中勾畫出這樣的圖景。忍不住開口:“你們,這是要私奔?”

文氏看了我,緩緩點了頭,繼續說道:“霍顏沒來,我當他是怕了,便死了心。之後再未見過他,甚至連他的訊息都一無所知。也許現在年紀大了,想起年輕的時候,反倒疑惑。他那時究竟為何沒能赴約。那曲長相思,是我二人一時興起所作。從前他亦時常彈給我聽。”

文氏臉上多了些悅動的光彩。回憶總是把最好的通通留下,到最後變作了撫慰傷痛的良藥,總是醉人。

“師傅絕不是背信之人。事出必有因。”清歌淡淡開口,我辨出他臉上的一絲隱痛,便知霍顏即是絕塵道人。這其中,真正能知曉霍顏痛楚之人,也唯有清歌。

文氏看了清歌,也只苦笑:“是啊,他從不是那樣的人,”一聲嘆息,“只是我明白的太晚。”

走出文氏所居的宮殿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濛濛然卻已是清晨了。

我輕輕捶了捶坐的有些痠軟的腰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女人的話總是說不完的,何況是經歷過愛情坎坷的女人。

昨晚文氏並未繼續自己的故事,想來在她看來,那些都是無關痛癢的了吧。她這一生,從失去霍顏開始,便失去了本該有的光彩。

便問了清歌諸多問題,有些再細小不過。繼而便像陷入了夢境般喃喃自語,反反覆覆。

我時不時打了瞌睡,清歌卻十分耐心的回答了這些問題。我想清歌是從心裡同情這個女人罷。更何況他不想讓自己的師傅死後仍是遺憾。

所以在最後的最後,當文氏提出要將自己的骨灰同霍顏葬在一起時。鑑於我一晚上幾乎無話,實在過意不去,便開口答應了下來。

可清歌此時卻異常沉默。我不甚明白他在疑慮什麼。文氏似乎明白,從懷中掏了兩封書信來,一封老舊泛黃,一封卻是嶄新。

“其中一封,是你交予我的,你可託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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