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不能自認,實在是愧對先人。」
「還請公子勿要自輕。」
張良行禮拜下,目中帶著一些激動的神色,只要有韓王室尚在,韓國就有復國之機。
「呵,先生不必再行禮了。」姬信走下堂來伸手將張良扶了起來。
「倒是不知先生來尋信,是所謂何事?」
「既然公子相問,良自當無有隱瞞,直言便是。」
張良低著頭說著,慢慢地抬頭看向面前的姬信問道。
「公子,可有復國之念。」
站在張良面前的姬信面上的表情怔在了那裡,良久,才回過了一些神來,眼睛向著四下看去。
無有旁人,才鬆了一口氣。
慎重地看著張良說道:「先生,此事還是勿要再說了,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看到姬信眼中無奈的神色,張良不死心似地繼續問道:「公子,當真未曾想過?」
這一問姬信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靜了下來,沉默著看向堂中的地上。
待到他再說話,他對著張良說道:「先生請先坐下。」
說完,先是在堂上桌案邊的一張軟塌之上坐了下來,用手指了指身前,是讓張良坐在他的對面。
張良躬身,慢慢坐了下來。
姬信坐在張良的對面,輕合著眼睛斟酌了一下,苦笑著說道。
「先生,信是想要復國。奈何無有兵甲之力,廣地之基,只是一心所想,又有何用呢?」
他笑得是很無力的,說來也是如是。
他手中沒有兵力,又沒有土地,何來的人投靠何來的人復國?
張良卻好像是沒有在意這些,他想要的似乎只是姬信的一句想要復國。
只是如此,好像對於他來說就是夠了。
他的目中帶著一分定色,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前,拜下身軀。
頭幾乎拜在了桌案上,一字一句地說道。
「公子,無需兵甲廣地,如今之秦國,良可助公子復我韓疆!」
姬信怔怔地看著張良:「先生,可是真的?」
他有一些不相信,也難免他不信,他手中一點餘力也無,又如何能夠在這強秦之中得立。
張良抬起了頭來,眼中毅然:「良不敢妄言。」
說著看向堂外,姬信所居之地在於一偏城之所。
屋外是一片林木栽種,看得出護養的是不錯的。
「公子認為,如今這秦國的天下如何?」
「秦國天下。」張良的問題讓姬信不解,但是他還是思索了一下說道。
「秦國地廣袤大,強兵之卒各地屯駐,又有更卒之制,得養民生不空城軍。朝臣能戰而勝,言而治,行而安。始皇雖沒,二世扶蘇尚幼,但多有傳其人仁善勤政。如此秦世,當是盛強。」
姬信說完,張良卻是笑了,笑得古怪。
姬信疑惑地看了一眼張良:「先生為何發笑?」
張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公子所說是年前之秦國,而今之秦國,公子可知如何?」
看到姬信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張良才說道。
「公子可知年前末之雪災,年中之旱,年末大疫?」
姬信笑了一下:「此事我當然知曉,此經年之災卻是布及各地,若非我用曾年所收之田畝大收,家有餘糧,如今可是還招待不了先生呢。」
「是,公子家中田畝幾何?」張良有些神秘的問道。
姬信算了一下說道:「逃於此處之時,索性帶了一些錢財,當時信將這些財貨換去。」
「這方圓近百戶,皆為我所收之地。」
「近百戶。」張良點頭說道:「今年這近百戶產糧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