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非此次來,是想求全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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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鳥鳴聲不止,清脆婉轉在這山間,倒是頗有幾分動聽。
樹木旁的灌木低矮,偶爾傳來也一陣細碎的聲響,想來是什麼小獸跑過,又或是一陣穿山風。
流水輕響,穿過林間,不深,水面清澈,甚至能看到水下堆在一起的卵石。
黑哥站在溪邊飲水,黑色的毛髮還有些濕看得出是剛剛被擦洗過,身後的尾巴時不時地晃上幾下,應當是心情不錯。
顧楠坐在黑哥的一旁,將麻布浸入溪水裡,然後取出來,擦著甲冑上的血跡。
裡面的衣服她是帶了一些能夠替換,但是盔甲就只能擦洗一下了。
索性血跡這種東西,也不算難洗就是了。
破了平陽軍後,三路軍正式合為一軍,並沒有急著圍攻邯鄲,而是準備休整一番,畢竟連戰數月,就算是接連告勝,此時也不是出兵攻城的最好時候。
在邯鄲和漳水之間紮營駐壘,以便日後進退,如果不出意外,要圍攻邯鄲也該是小半月之後了。
將甲冑的血跡差不多擦得乾淨,顧楠將已經變成了紅色的麻布放在了一旁。
仰身躺在溪畔的草地上,半眯著眼睛。
山間的泉水和著鳥鳴難得的在這戰事中偷閒,算得上是安寧。
顧楠的眼睛撇向一邊,伸出手從一旁的灌木中摘下了一片葉子,放在了嘴邊。
嘴唇含住葉片的一側,隨著顧楠閉上眼睛,吹出了舒緩清幽的聲音。
不知名的調子,像是什麼鄉間小曲,帶著幾分恬淡和悠然迴蕩在山林之間。
泉水和鳥鳴的和諧並沒有因為這個聲音的出現而被撞破,反而顯得更加流轉,多了幾分韻味。
黑哥的耳朵撲閃了一下,哼了一聲,眯起了眼睛。
聲音在山林之間輕轉,卻是叫人不忍打破。
黑哥難得的不發出一點聲音的站在顧楠的身邊,伸了伸脖子。
鳥鳴漸進,隨著那葉片發出的曲聲悠揚,一隻鳥落在了黑哥的背上,跳了幾下,側過頭好奇的看著那躺在地上的人兒。
過了一陣有歡快地叫了幾聲,向著遠處飛去。
顧楠半眯著眼睛,直到一曲吹完,葉片被風吹起,落在一旁。
天色漸晚,顧楠看著天空上的行雲發呆。
黑哥看著顧楠,低下頭,蹭了蹭她的腰間。
顧楠看著黑哥一笑,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風吹過,山林間的樹影一陣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顧楠牽過了黑哥的韁繩靜靜離開。
王殿恢弘,一尊大鼎立在王殿之前,從臺階下向上看,在這高高的殿門之前彷彿就像是鼎立著高空。
宮殿之前,一個人背著手站在那,穿著一身長袍,立在大鼎之下,仰頭看著那立鼎的天側。
一個宦官低著頭小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韓非先生,秦王請先生入殿。」
韓非看著身前的宦官,點了點頭。
那座宮殿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
就好似要壓得每一個站在它之前的人都要低下頭。
但是韓非卻沒有低下頭,而是笑著,背著手昂首向著宮殿走去,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那段臺階。
他緩緩走進了殿中,殿中除了兩旁的侍者,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人坐在殿中,身上穿著黑色的華服,頭戴珠冠。另一個人穿著一身官袍,立在坐著的那人的身側。
韓非看著那個站在一旁身穿官服的人,同樣的,那人也看著他。
倒是好久不見了,李師弟。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