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將這精神上的傷害變得更深。
而這一切,憑一己之力是無法改變的。王氏的現在,很可能便是傅珺的未來。只要這樣一想,傅珺便覺得無比的鬱悶,手裡的大布老虎已經被她揉了一團。
此時,蔣嬤嬤已是快手快腳地將巧雲安頓了下來,去了王氏那裡覆命。
她挑簾進門的時候,見王氏穿著家常的月白裙衫,正在懷素的服侍下卸妝。見她進來便問:“可安置好了?”
“回太太的話,都安排妥當了。”蔣嬤嬤回道。
王氏點點頭,不再多言。蔣嬤嬤看了王氏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嬤嬤有話說?”王氏便問。
蔣嬤嬤面上便露出一絲忿然來,道:“太太今兒就不該應下這兩件事兒。頭一件,這麼個人放在屋裡,以後可別想安生了,要抬人也得抬自己人才是。這另一件,大廚房的採買原是大太太經手的,如今叫太太得了去,大太太只怕也會對咱們生了嫌隙。”
王氏聽了,不由長長嘆了口氣,揮手叫懷素退到一旁,而後疲累地揉了揉額頭,道:“今兒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皆是推不掉的。”
“太太如何這樣說?怎麼樣也能推掉一件吧?”蔣嬤嬤不解地問道。
王氏便淡淡一笑,道:“嬤嬤也聽見了,今兒老夫人交代下來的頭一件事,是大廚房的採買之事。這便是個由頭。這件事我若是不應,老太太便會說知道我身子不好,怕應付不過來,為我著想先安排個人到三爺身邊,這樣我就能騰出手來管事兒了。如此一來,我既得應下事兒,也得領了人。這是一層。而我若應了,嬤嬤也瞧見了,我現如今依舊是兩件事都推不掉。嬤嬤想一想,可是這麼個理兒?”
蔣嬤嬤細細一想,不由恍然大悟,隨後心裡又有些發寒。侯夫人真是好算計,輕輕鬆鬆指個差事下來,便將王氏的路都給堵死了。王氏不得不既應了差事,又收下丫頭,果然好手段。
“何況,老夫人畢竟是長輩,婆婆的款兒擺在那裡呢。說句大不敬的話,只一個孝字壓下來,咱們便現吃不了的虧。”王氏淡淡地道。蔣嬤嬤與懷素皆是她從王家帶過來的親信,她說話便也少了許多顧忌。
說完了這些話,王氏疲倦地嘆了口氣,蔣嬤嬤與懷素亦都沉默了下來,房間裡顯得極為安靜。
其實,早在好些天前,王氏便已隱約收到風聲,知曉了侯夫人的意圖。再加上今日陳富貴家的這一出,以王氏的聰穎,便已將事情猜了個大概,亦知道今兒這事必不能推脫的,唯有盡最大努力將損失減到最低。
所以,方才在侯夫人處,王氏才會爽快應下大廚房採買一事,其後又假作對巧雲一事不滿,將侯夫人的心吊得高高的,再以指派嬤嬤幫忙一事示之。如此一來,侯夫人便會覺得王氏所求不過是小事,自會答應。若王氏在開始時便提這個要求,侯夫人肯定不會答應得如此痛快。
然而,這也不過是無奈舉罷了。在侯夫人絕對的權威面前,一個庶子媳婦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不成?而只要一想起巧雲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王氏的心裡便有些發堵。
雖然王氏相信,傅庚對這個通房丫頭的厭惡只會比自己更甚。可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杵在那兒,哪能叫人不膈應呢?
見王氏面現憂色,懷素心中極為不忍,她上前一步,一面輕輕替王氏揉著肩膀,一面勸慰道:“太太且先放下心來。一則,這人雖來了,到頭來如何處置,還不是太太一句話的事兒?婢子再斗膽說句大不敬的話,以咱們爺的手段,太太根本不用出手,包管能處置得妥妥貼貼的。”
王氏不過是關心則亂,聽了懷素這一番話,面色便鬆了下來。
懷素又慢慢續道:“這另一件差事,太太只是虛應下了而已,其實已是脫出手來了。往後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