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瑪和哥哥出征的事情了。我聽說那裡很難打的,我和額娘都特別擔心。”洛林坐在椅子上神色擔憂,手中的茶一口未動。
新月本想打安慰她會沒事的,但卻說不出口。沒人比她更清楚這次戰鬥的結果,也不會有人更比她憂心忡忡,於是她只是沉默的喝著茶。
顯然,洛林也不介意她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其實哥哥是自己非要跟著去得,瑪嬤和額娘攔都攔不住。我知道他是想要建功立業,不想靠著阿瑪的名聲,那樣他才有資格……可阿瑪也說他心浮氣躁,還是缺少歷練。我們實在擔心他……”說到這裡偷瞄了新月幾眼,嘆口氣道:“他若是帶著這種意氣之爭的心態,搞不好會出事的。若是能有人鼓勵他勸慰他一些,也許在戰場上他就不會貪功冒進……”
聽到這裡,新月已然明白了。
面無表情的將茶杯放下,陶瓷的杯底與紅木的桌子碰撞,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這聲音讓低頭心虛的洛林忍不住抬頭看過來,卻看到新月沉下的臉色。
“呃,對不起……”洛林從未見過新月這個模樣,心中有些忐忑,同時不由得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哥哥幫他對新月表明心意,訥訥的道歉。
“洛林。”新月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洛林的懊惱:“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有些話不該說的你就不要再提了。”說罷,就命人換了一壺新茶來,舉止之間明顯是不接受她的歉意的。
看著新月端起了格格的架子,對她愛理不理的樣子,洛林有些心慌的同時也覺得憋悶。她是真的把新月當朋友的,所以才願意幫哥哥傳話,她認為驥遠是很好的,與新月是絕配,讓新月從朋友變成她的嫂子不是很好嗎?
好吧,就算新月不喜歡她哥哥,這話她不愛聽,但也不用給她甩臉子看啊。她已經道歉了不是嗎?朋友之間不至於計較這麼多啊!心緒有些紛亂煩悶的洛林還不知道說什麼,新月已經又開了口。
“既然你當我是朋友,我也好心提一句。這一仗的確是不容易的,你回去轉告你阿瑪和哥哥,萬事小心,千萬不要輕敵。這些匪賊殺人無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若是一個大意,可就麻煩了。另外,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新月猶豫了許久,還是將這些話說了出來,尤其想起當初努達海差點自刎,最後還加了一句囑咐。
其實她該將知道的一切埋藏起來的,可她終究不忍看他們父子遭難,也不忍廣大將士們戰死,只能把話說到這裡,透過洛林傳回他他拉家。
這一刻,她無法顧及這話萬一傳到了其他人耳中會如何,她只覺得,重來一次,她總要做些什麼。保護克善,重振端親王府,遠離他他拉家,同時也該盡她所能的拯救那些會全部戰死他鄉的八旗子弟。
然而,這話聽到洛林耳中卻變了滋味。
各自理解
新月本是一番好意的,可那是因為她站在外人的角度,並且在知道未來的基礎上。作為努達海的女兒,驥遠的妹妹,洛林對他們擔心的同時,也有著無比的自信。也許此戰難打,但她相信自己的阿瑪和哥哥是一定會贏的。
這就跟家長總是當著外人面抱怨自己家孩子學習怎麼怎麼不好,女人抱怨自己怎麼怎麼胖一樣,其實他們想聽的不是別人贊同的說你家孩子的確很笨,你的確很胖,而是想要聽到外人的反駁,這是一種奇妙的口是心非的心理。
於是當聽到新月以擔心的口氣預言他們必敗的話後,洛林真的生氣了。這種未戰先言敗的不信任,無疑是對她阿瑪的一種侮辱!好歹她的阿瑪還是新月的救命恩人啊!她怎麼能說出這種類似詛咒的話來?
所以洛林根本不領情的冷了臉,硬邦邦道:“多謝格格好意,可我阿瑪身經百戰,是不需要別人指導怎麼作戰的。”言罷,草草的行了個禮,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