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白雲身後的侍衛和刺客越來越多。當他的腳步踏足了那座輝煌的大殿門前時,已經沒有人再阻攔他。確切的說,沒有人再能夠阻攔他。
眼前的敵人,是最後一個。
絕影,雁春君手下最強的刺客。也是繼荊軻之後的天下第一殺手。但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在白雲看來,是那麼可笑。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敢自詡天下第一,所有狂妄的人最終都會付出代價。而這個絕影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生命。
“有趣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打扮的刺客。不過你要想刺殺大人,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絕影望著白雲冷冷一笑,隨後他原本空空如也的左右手就迅速出現了兩把短刀。這是他的成名武器,絕影刃。
這對兵器曾經飲過無數敵人的鮮血,所以他覺得這次不會出現意外。
但他錯了,當那寒山雨幕之中輕輕飛揚起一把淒涼的雨傘後,他的眼眸也就定格在了這片寒冷的夜空裡。與之一起定格的,還有那淅淅瀝瀝的雨滴。
而那把寒光耀目的細劍,就成了他和這個世界最大的天嶄。
易水猶可寒,高處不勝寒!
對於絕影,白雲沒有多餘的話。因為他這次來是為民除害,所以他不會留情,更加不會和一個將死之人廢話。事實上他很早就想殺了雁春君,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機會到了,所以他不會留情。
咔…咔…咔…
當古老而沉悶的殿門緩緩開啟的時候,癱坐在軟榻上的雁春君就看到了白雲孤獨的身影以及那對冷寒徹骨的眸子。但接下來的剎那,他卻永遠再也無法看清任何東西。因為當他的目光定格在白雲微微上揚的嘴角後,那一抹寒光就穿透了他心口。
而那片穿透他心口的寒光,就是他手下絕影的成名武器絕影刃。
絕影,死了嗎?這是雁春君最後的念頭。因為他胸口正在滴血的可怕利刃,已經替白雲回答了他的疑問。
“為富不仁,為君無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白雲在雁春君身後的牆壁上刻下這二十個字後,他就帶著從空中緩緩跌落而下的雨傘離開了燕王府。
殺了雁春君後,他好像感覺整個人都昇華了不少。原來鋤強扶弱,真的可以這麼快樂。而做一個俠士,似乎才是他最大的心願。他不為名利,不為財帛,為的只是心中那份不曾泯滅的人性。
這是一個亂世,但亂世卻是最容易出現英雄豪傑的時代。如果可以,他會做得比任何人都會更加好。因為他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劍心如我心,這就是每個劍客都想躋身的至高境界。但能夠躋身這個飄渺位置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嬴政,你應該已經對韓國下手了吧。不知道十年之後,你是否能夠君臨天下呢。還有楚國,我這身體的故鄉……”
走出燕王府外,白雲看著滴滴答答的雨點沉默了很久。
或許他對楚國的記憶已經淡泊,甚至是淡泊得完全沒有歸屬感。但無論如何,他這身體都是楚國人。現在他眼睜睜地看著秦國開始吞併六國,而他卻無能為力。
這種情況,讓他異常糾結。
“你是個可怕的人。但現在最缺少的,就是你這種人。你的任務是絕密,除了長老級別的人不會有人知道。所以,該下手時你必須得下手……”當白雲打算轉身離開時,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袍男子。
東皇太一,他居然會在這裡。看起來自己從未逃脫陰陽家的掌控,至少他在現在是沒有逃脫陰陽家的掌控。
東皇太一居然親自來見他。由此可見他這次的任務對於陰陽家有多麼重要。
但唯一讓他意外的是,他仍舊沒有見到雪千城。
聽了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