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熙不為所動,仍然看著面前的人,外面三更梆子響,殿外忽然傳來兵器鐵甲相撞和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李墨一驚之下想到楚雲熙傍晚讓他留下陪著守靈的事來,原來早就準備要害自已,剛才所言不過只是試探或拖延自已而已,想到這,李墨看著楚雲熙陰沉了臉說:“雲熙,我一直一忍再忍,不與你為敵,可你卻存害我之意。在你調兵而來之時可有念過當初我一路助你進京之恩?”
楚雲熙退後幾步,思索了會才說:“我並非是要你性命,只是將你困於此。等天明事情了結後,若證實今夜之事與你無關,你自然無事。”
李墨聽了這話,倒是疑惑了起來,將已入懷中的手撤了回來才問道:“今夜之事?”
“慕容家派刺客伏擊武王,斷其一臂,人證物證據全,按律法,謀害儲君,當誅九誅,如今狗急跳牆派兵殺進來了。”楚雲熙說的簡單直接,看李墨神色半信半疑,便又說了句:“你一心希望七皇子繼位,應該也是受了慕容家蠱惑而已,我相信你不會做出此事,待武王回來,你仍回湖州去吧。”
李墨聽了卻笑了起來,大笑而得意的說:“雲熙,慕容家外強中乾,上次營嘯兵敗被皇上官降三級,手上無兵無權,只是族中子弟依舊傲氣十足,被逼急了真可能領些家奴反抗,但誰還有那膽子和能耐領兵逼宮?不過這招毒啊,慕容家無論是反抗還是束手待斃,反正怎麼都逃不掉,蘭妃和皇七子都算完了!楚雲熙,你下手果然狠!不過,你休想將慕容家的事牽連到我身上,我也不會回湖州。”
楚雲熙聽了也不說話,外面聲音停止,火把通明,卻是一片寂靜。楚雲熙看了他良久才開口:“你不怕長公主找你算帳?”
“縱我未救回太子,但長公主要報仇也該找華夫人才是,而獲益者也是武王,就算找我又能奈我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看她父親弟弟,一個華夏之主,一個華夏儲君,如今呢?二具棺材二具屍體,地府又添二個橫死鬼。”李墨毫不在意的說道,瞥了眼楚雲熙,似笑非笑的又說了句:“你不怕長公主找你算帳?”
楚雲熙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也不再多說,只低嘆了聲:“算了,你不回就不回吧。”
李墨卻沒想就此止話的意思,繼續說:“雲熙,你少做悲憫淡泊之態,其實你骨子裡最涼薄無情。只要出手,又狠又絕!”
楚雲熙默不作聲,似沒聽見李墨話一般,走近那二具棺木前。棺木置於四面九階高臺之上,比楚雲熙還高上一截,不上到高臺臺階之上,是看不到棺內的。楚雲熙就站在高臺下,昂頭看著那金絲楠木散發的光澤,看著那棺木上繪的祥雲和精彩傳神的仙人引路。
其實若按華夏規矩,皇帝駕崩後,其屍身應該由帝位繼承者收殮。可是太子薨後,武王未回宮。而如今戰亂,各勢力矛盾重重,必須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楚雲熙身不由自的成了這個人。七月份天氣仍舊炎熱,皇上死後停屍九天,太子屍身千里迢迢送回,雖屍身都被處理過,但也發臭,不能再放了。所以楚雲熙強勢入殮了這一帝王一太子。然後在這二日順其自然的收押了敵對的秦丞相,又接連除去有威脅的皇七子外戚慕容家。
“楚雲熙,你如此幫皇甫家,若那天長公主要殺你你又如何?”李墨看楚雲熙看著太子那略小一些的棺木愣神,便不懷好意的問。
“李墨,你聰明的話就該知道,別激怒我。”楚雲熙也不回頭,淡淡說道。
“你還能殺了我不成?”李墨絲毫不懼,想到外面還圍著的人,臉色仍舊不太好,語氣卻平常。
“我現在確實不能殺你,第一,你重兵在握,殺了你你手下的將領難以約束,反給了藉口叛亂;第二,你知道我身份,上次徽州易容華夫人已引出傳聞,你若再傳揚必會出事;第三,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