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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大興國盛京的法華寺地宮內藏有許多珍品寶物,尤其珍貴的是一張三百年前的藏寶圖。若是拿到了那張藏寶圖,便等於掌控了全天下一半的財富,到時何愁兵馬不強,糧草不豐?逐鹿中原爭霸天下通通不再是虛妄之談。
很想看看某些人的臉上失了鎮定,某些人的狂躁一發不可收拾,某些人乖乖將他的東西儘早給他……
木蓮沒查出什麼,那家藥鋪的掌櫃說了遠山所抓的那副藥不過是調養身子之用,讓她家老爺大可放心。
木蓮疑惑重重,今日在法華寺中,主子的目光落在病駙馬身上,雖然神色依舊淡漠,卻與平日大不相同。察言觀色是她自小受訓拿手的本事,猜不透主子也就罷了,卻偏偏還猜不透半死不活的病駙馬,喂他吃的毒藥不是假的,也每次都親眼看他喝了下去,痰中有血也是服下這毒藥該有的反應,可他的身子卻似乎一日好似一日。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恰好與病駙馬體內的病症相剋,竟給他治好了病,要麼,便是病駙馬手段非凡,竟能抵擋住毒性的日夜侵蝕,拿毒藥當良藥喝。
兩者相較,第二種可能性太小。世上有幾人百毒不侵?就算是北郡藥王,怕也不敢拿他自己試藥。
當日,婧小白第一次去偏院與病秧子同住,她不放心便潛進去探查,發現除了幾間單薄的屋子和幾塊不大的菜園幾乎一無所有。這些日子以來,若不是靠婧小白的豐厚嫁妝,不知那個病駙馬是否有新衣可穿,是否有足夠的月錢供他服藥。
一個困居相府偏院十年的病秧子,會是了不得的人物?若他真的了不得,怎麼會甘心充當這般丟人現眼的角色,不將相府的嫡長子之位奪回自己手中,偏偏苟延殘喘地活在世人的鄙夷目光之下?
正常人不會這樣。稍稍有點野心的人不會這樣。哪怕有一點自尊和反抗之心的人也都不會如此。
一個廢物罷了。
太多的疑問提出來,又被木蓮自己一個一個推翻。
不知不覺,人已經走到相府西側門。
墨譽的轎子剛從大護國寺抬回來,也停在西側門,墨譽躬身下轎,穿著簇新的翰林院修撰的朝服。
當了官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連當初靦腆的墨家小四都變了個人似的,腰桿子立刻就挺直了。一朝成名天下知,這滋味想必不錯,很有點揚眉吐氣的意思,可惜,有的人,卻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只能藏著姓名藏著底細藏著自己的所有……北望故土,何日歸鄉?
未經歷離分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木蓮閃身躲在了一棵古樹後面,聽墨譽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當天傍晚,百里婧去偏院歇息,帶了些墨問沒見過的糕點,說是母后讓人送來的,糕點的形狀似蓮花,是宮裡的御廚為了佛誕節而精心準備的。
墨問嚐了幾口說不錯。
喝完了藥,吃完了晚飯,上床歇息,百里婧還是有些不自在,雖然睡在同一個被窩,卻與墨問離得很遠。
她凝視著頭頂處的床幔,在黑暗中開口道:“墨問,你睡了麼?”
墨問的手在被子裡握住她的手,給了她最直接的回答。
百里婧一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從前與那三位夫人相處時,有沒有想過要和她們長長久久?像現在這樣,過普普通通的日子……”
墨問捏著她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在長了老繭的地方細細蹭著,他半天才寫道:“在你之前,我從不知同床共枕是何意思,長長久久也不曾想過。但現在,我想長久。”
百里婧還在笑,眼睛一直不曾閉上,也不曾轉頭看墨問一眼,道:“墨問,你雖不曾見過許多人,卻到底娶過四位新娘,人人都說著喜服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