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現在她要親手毀掉她所有的倚靠,最愛的,最信任的,最自以為是的,通通……毀掉!
如果黎狸的心上人真的是司徒赫,那麼,就撮合他們好了,這樣,待那個病秧子死後,百里婧也休想轉身投入司徒赫的懷中,休想嫁個如意郎君!這條退路,她不會讓百里婧有機會走的!
“婧小白,她的話你聽聽就好,別往心裡去,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呢?”百里落走後,木蓮握著百里婧的手勸道。
“沒有。”百里婧強笑著搖了搖頭,“我沒往心裡去……”
其實,在得知赫去了大西北的那一刻,百里婧的心被擰得死死的,母后對她失望頭頂,現在連赫也走了,這是第一次他連聲招呼都不打便奔赴大西北,赫是不是也如同母后一樣覺得她無藥可解從此再不會回來?
無數的壓抑之下,百里婧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盛京的瑣事實在無法解決,如果母后、父皇都已經對她失望,那麼,就讓她也去大西北吧,那是她幼時的願望,與赫一起上戰場殺敵立功保家衛國,像母后曾經一樣。
現在,讓她不能說走就走的唯一原因是……墨問。
她若是走了,墨問必死無疑。
哪怕是從前與韓曄在一起時,她也從不曾被如此束縛過,畏首畏尾哪兒都不能去,這,也許就是她選了這條路的代價。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作為左相府今年的第三件大喜事,府內張燈結綵,賓客滿堂,但這一次又格外與眾不同——禁衛軍的守衛始終不曾鬆懈,對來往的賓客也嚴加管制。
快到吉時之際,一道高聲唱和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的聲音剛落,所有的人都俯身跪了下去。
只見司徒皇后著尊貴的鳳袍,雲鬢高聳,貴氣逼人,腳下生風地步入喜堂,一雙鳳目銳利無比,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氣勢,完全不見半分懦弱。百里婧跪下了,司徒皇后便在她的主婚人位置上坐下,這才開口道:“都起來吧。”
不過是納妾罷了,當今皇后居然大駕光臨,這讓諸多從前目睹過或從未目睹過鳳顏的賓客們紛紛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如方才那般喧鬧,生怕驚擾了鳳駕,氣氛頓時拘謹嚴肅起來。
司徒皇后沒看她立在一旁的女兒,而是直視著身穿大紅色喜服的墨譽道:“墨譽這孩子本宮從小就很喜歡,今日是他的喜事,本宮便來做這個主婚人也罷了。”
左相聽罷,忙拉著墨譽跪下道:“謝皇后娘娘恩典!老臣及犬子惶恐之極!”
墨譽著新郎服,身形修長,容貌英俊,但因年紀尚幼,或是這門親事實非他所願,少年的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憂鬱和怯,俯身對著司徒皇后拜道:“謝皇后娘娘厚愛,墨譽愧不敢當。”
墨譽俯身的時候,記起從小到大皇后娘娘都待他極好,依照她的強勢個性,見了面卻從來只是誇他,這一點,讓現在的墨譽想起來便覺心頭暖暖,這世上對他最寬容的女人不是他一出世就死去的親孃,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他要娶妻,皇后娘娘也親自來為他主婚,讓他這個從小就沒了孃的人發現自己並非一無是處,這多少是一種關切之情,他覺得無限感激……
然而,當墨譽抬起頭,看到站在皇后身邊的那道纖細身影時,心裡不自覺一痛。兩個月前,他多麼意氣風發,心胸坦蕩,代替大哥將他的妻從宮中迎回,如今,他要娶妻了,那個人在一旁無動於衷地看著。
司徒皇后的目光掃過一眾的賓客,在韓曄夫婦的身上多停駐了一會兒,似笑非笑道:“今兒個的婚禮場面還真不小,來了不少客人哪,左相大人果然德高望重。”
“皇后娘娘見笑了……”左相陪著笑臉。
韓曄立在那裡,表情始終淡淡,百里落原本挽著韓曄胳膊的雙手卻不自覺鬆開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