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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別人要去辦公事。

“我們兩個。”

“去幹啥子?”吳玉蘭驚疑。

“去找醫院檢查,如果沒問題就把它保住,有問題就在那兒做了。瀘州熟人太多,不方便。”

吳玉蘭覺得他在說夢話,兩人一道去重慶,啥子理由和藉口?人們會咋個說!

更何況,沒完備的手續和證明(可能還要結婚證),去醫院作婦科檢查或墮胎,別說是人地兩生疏的重慶,連附近有關係的地方都萬不可去撞的。

憑著年青女性本能的警覺,她早已從不少傳聞中,知道了天下婦產科的厲害:把守著法律和道德大門的白衣女神們,對偷食禁果的同性給予嚴懲,是她們的天職。

妄圖矇混過關者一旦被她們察覺,她們不僅會讓違法者依舊挺著大肚子、蹣跚著滾出醫院來,而且要透過行政組織和政府輿論,將墮落者一查到底、搞個水落石出永世不得翻身。還有部分倒黴鬼,可能是被耽誤等原因,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醫院裡。去醫院無異是自投羅網、自取滅亡。

經歷了幾年“大革命”洗禮的她,早已看到了政府輿論的厲害:

有的人,有了劣跡,只要不被輿論光顧,就什麼事也沒有,在世上依舊冠冕堂皇;而有的人,哪怕就丁點小事,甚至沒有的事,只要被造一下輿論,轉眼就身敗名裂了!因此,哪怕厚臉把孩子公然生下來,也比去醫院當政府的新聞人物強。

再就是,哪來那麼多錢跑重慶?上頭暗中給當官的發的那點錢,哪夠這種大開銷?

“不去!” 吳玉蘭堅定地說。

“去瀘州?”

“哪兒也不去。”

陳營長按捏著自己的雙手,思索著在屋中走了幾個來回,最後兩手叉腰,停下來同意道:“好,您想好了就行。”他看了看吳玉蘭已明顯變大的腰肚,寬慰地說,“問題可能不大,不能再吃藥了。”

他知道,有的人家孩子多了,不想再要,國家又在提倡“人多熱氣高,幹勁大”,沒特殊情況不許墮胎,自己吃藥打胎沒成功,孩子生下來,好象也沒啥子毛病。至於養私生子的問題,他更不在乎,已風風雨雨地撞到今天了,還有啥子可怕的?子孫多是福!

他只期盼著能早日打回縣裡去,與老婆把婚離掉,然後立即和吳玉蘭結婚。他不信這個娃兒會永遠搞不上戶口!

他認為,搞了幾年*,得了這個電影演員般漂亮的黃花閨女,就算不當官也值得了。沒想到能搞到個秀色可餐的“妙齡女郎”,一定要氣死自己的老婆,他想。

出醫療室後,他豪邁地深呼了一口氣。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陳營長正在團部開會。瘦猴子大嗓門的團政委,在上面拿著筆記本,對全團的營、連級幹部和政工人員,精神抖擻地傳達“成立各級人民防空領導小組,普遍開展群眾性的挖防空洞和防空壕活動”的中央檔案精神。

他慣例地十分亢奮,很有心得地強調:任何符合條件的人都必須參加挖防空洞,拖延、拒絕、阻擾或破壞挖防空洞的行為,一律以裡通外國和叛國罪論處。繼續堅持武鬥再不上繳武器的,無論哪一派,也按這一破壞國防罪處理。

兩派都徹底上繳武器,當然對本縣武裝劣勢但人氣優勢的紅派有利,大家就可以安全地擁回去,和聯派平等地大聯合,瓜分*勝利成果,掌權的掌權,當官的當官,甚至有機會就利用人多勢眾、清他狗日聯派的階級隊伍,搞他雜種的“鬥、批、改”了。因此,政委在臺上興奮得兩眼放光。

大家當然願意跟他回去,在家鄉小城裡領導全縣人民挖防空洞,準備打美帝蘇修、參加“亞非拉人民要解放”的世界革命鬥爭去,可惜他帶不回去。

這兩年,各種有關禁止武鬥的中央檔案太多了,上有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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