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青哂笑:「有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林鳶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
隨後,老周的遺照被抬上來,黑白分明,音容猶在。
哀樂奏起,大家默默低頭,以表哀悼。
其中哭得最厲害的就數時逐弟弟,他哭得比周項還悲傷。
周項旁邊的朋友驚訝道:「殺他老母了嗎?」
周項連忙示意一眼,他朋友閉嘴,時逐則收斂了些許。
林鳶見狀,也忍不住低道:「小青,時逐弟弟哭得好入戲,如此動情之人,感覺演技應該能調教一下。」
時雨青睨過來,說:「你倒提醒我了,這傻子故意在葬禮上搗亂。」
這點林鳶雖然也認同,但仍是道:「可能他只是不懂事。」就像以前的你一樣。
葬禮結束後,他們兩人走到外邊。時逐跟了過來,眼神閃躲。
林鳶站定,轉過身看他們哥倆對峙。
「剛才表哥已經教訓過我了。」時逐飛快地瞄一眼林鳶,跟時雨青說,「堂哥,你也要罵我嗎?」
林鳶微微揚眉,時逐弟弟的眼神像是求救訊號般,等著她勸一把時雨青然後救他麼?
時雨青淡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罵。」
時逐的錫紙燙動了動,他猶豫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跟老周不太熟,但看著他的遺照就很難過……」
時雨青打了個手勢,讓他閉上嘴。
時逐不死心地道:「哥,你的下部戲……」
時雨青:「沒門。」
時逐鼓起腮,打算萌混過關,時雨青直接曲指敲他的腦殼,毫不留情。
「我操,好疼!」時逐揉著頭頂倒吸氣。看著力道不重,實則致命一擊。
見時機恰當,林鳶忙不迭開口勸道:「你們好好聊,別打架啊。」
時雨青嗤一聲:「那豈不是我單方面毆打他。」
時逐:「……」
他呼了口氣,跟兩人揮手告別,說:「我得去換個新髮型,至少抗揍一點。」
然後一溜煙地跑了,甚至沒跟父母打個招呼。
林鳶眺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很難不懷疑是怕了時雨青,才逃得如此匆忙。
她不由道:「你以前住老周家的時候,沒少揍時逐弟弟吧?」
男人下巴微揚,饒有興致地道:「他要是從小被我揍到大,還會是這個鬼樣子麼?」
林鳶語塞。好吧,有理有據,符合事實。
隨後,他們準備離開,還未走到停車的地方,天空忽然打起了雷,雨水傾盆而下。
這反覆無常的天氣,誰會記得帶傘?!
林鳶雙手護在頭頂,當機立斷道:「臥槽快跑,要被淋濕了。」
時雨青勾唇笑,隨即抓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跑。
周圍的景物霎時變得模糊而飛躍,林鳶感到自己的臉被雨水打得措手不及。
等跑到車門旁,凌亂的長髮已經糊了她一臉。
時雨青好笑地幫她撩開,林鳶惱怒道:「你還笑!!!」
要不是他跑得太快,她哪裡用得著被糊臉啊!
時雨青懶洋洋道:「不是你叫我快跑麼?」
林鳶登時沉靜,臉色痛苦。
頭髮不知不覺地被他撩到耳後,額頭上被印下一個吻,她怔愣,時雨青握著她的後腦勺,親了上來,兩片嘴唇貼到一起。
視野裡,雨水淡淡的鹹味,天下豆大的水滴砸落眼角。
站得越久,就跟落湯雞越像。
半晌,他們終於分開,林鳶喘不上氣,不自覺地道:「白跑了。」
早知道會淋成落湯雞,他們還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