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青頓了下:「是這樣麼。」
林鳶忽地察覺到什麼,沒給他逃脫的機會:「等會兒,你有點不對勁。」
她繼續道:「——手心冒汗了吧,為老周擔心得要死,但是嘴上裝不在乎。」
所以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下來,連前天的記憶都能出錯。
林鳶發現了他這個小細節,倒是很驚訝,還以為他只會騷破天際呢。
時雨青沒否認,挑了挑眉梢,說:「那老婆會心疼我嗎?」
林鳶:「……不太可能呢。」
下一刻,有人推開門來,他們兩人以為是回來的周項,沒成想卻是忙裡偷閒的盧曼。
毫無疑問,盧曼聽到那句老婆了。
她微微張大嘴,抬起手指頭,在林鳶和時雨青兩人之間徘徊,指尖顫抖著:「臥、臥槽,你們是一對??!!!」
林鳶無奈地承認道:「盧醫生,你才發現麼?」
盧曼大驚失色,用最簡單粗暴的語言直抒胸臆:「靠啊,我以為你跟一個禿頭老男人結婚了!」
「……」
時雨青若有似無地笑,掃了眼林鳶,懶洋洋地道:「老婆,原來我在你眼中是這種形象?」
林鳶忙不迭否認:「沒有的事!你聽她瞎說呢。」
很快,盧曼把林鳶拉出去,退到病房外的走廊。
「臥槽!牛逼!」盧曼似是大腦還未開機,只會一個字一個字地蹦。
林鳶無奈道:「你這腦子到底怎麼當上醫生的。」
盧曼漸漸恢復過來,也不廢話,豎起大拇指,稱讚林鳶的好眼光。
「牛啊老林,沒想到你有臉盲症也能撿個大帥哥閃婚。」
林鳶:「……」
她揉了揉眉骨,嘆道:「我沒跟你說過麼,我們是老同學。」
盧曼眼睛往上回憶了下:「好像提過,但忘記了。」
林鳶:「你的科室不至於忙到讓你失憶吧。」
盧曼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忙。」
林鳶不跟她貧嘴,直接道:「你過來也是為了探望老周吧。」
盧曼正色道:「對了,韋子越沒跟你說具體的情況麼?」
林鳶一愣:「我還沒去找他。」
盧曼說:「我剛從他那邊過來,瞭解到一點手術的過程,老周有復發的可能。」
林鳶失神片刻,「那怎麼辦?」
盧曼也頗為難過地道:「我不清楚,但是你可以委婉地跟老周說一下,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
傍晚五點左右,時雨青給她發訊息:【老周醒了,你來麼?】
林鳶已經跟韋子越瞭解完情況,確實如盧曼所言,有復發的風險。
韋子越向她道歉,說自己好心做壞事。
林鳶搖頭,「沒有,只是有這個可能性,並不是百分百的。」
老周做完手術,能比保守方案的活久一點。
林鳶回復時雨青:【我這就過去。】
今天正好是她值班。
等到了病房,時雨青卻並不在,周項也不在。林鳶推開病房後,環視一圈,落到虛弱的老周身上。頭髮仍是亂糟糟的,像把灰色的雜草。
「他們人呢?」林鳶邊問邊到病床旁坐下。
老周慢吞吞地睜開眼,氣息不足道:「不曉得浪哪兒去了。」
林鳶反應過來,說:「老周,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所以才支開時雨青他們。」
老周虛弱地笑笑:「真是瞞不過你啊,小妮子。」
林鳶便換上認真的神情,聽老周的床前真言。
老周緩了一會兒,卻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封信,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