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跟著看過去,皚皚白雪中,那身明豔的紅當真是無比顯目,而更顯目的是那張與鹿源有幾分相似,同時又多了幾分嬌俏的臉蛋。
如此顏色,這麼一路走來,就好似一團跳躍的火焰,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壽王目中也帶著幾分讚賞,只是轉頭再看安嵐時,他目中就不僅僅是讚賞了,而是迷戀,是渴求,以及隱藏得極深的敬畏。
若鹿羽是一團跳動的火焰,那安嵐則是藏在冰山底下的火種。
再大的火焰,都能被撲滅,可若是冰山都壓不住的火種,豈是一般人能輕易觸及的。
慕容府的花園很大,鹿羽看著就是直衝亭子這邊來的,只是還不等她走近,鹿源就追了過來。
安嵐遠遠看著這一幕,有些意外,但她並未因此有任何表示。
鹿源攔住鹿羽,兩人似乎起了爭執,最後鹿源忽的抓住鹿羽的手,就要將她往外拽,這動作已經有些明顯了,壽王不由又看過去,慕容府的下人以及偶爾出來透風的客人,也都紛紛往他們那注意。
壽王不由又看了安嵐一眼,安嵐便往旁吩咐:“讓她過來。”
鹿羽是鹿源的軟肋,怕是沒到生死之境,他都狠不下心對她。
鹿羽是帶著一臉的委屈和不忿走進亭子的,只是當瞧著安嵐那雙清凌凌的眸子後。她滿身的氣焰莫名的就全都熄了。
安嵐也沒有理她,只是看向鹿源,鹿源卻垂下眼,似不敢看她。
鹿羽的下巴頓時又抬了起來,本想狠狠告上一狀的,只是因壽王也在,她只得低聲道:“本不該不請自來打擾先生的,只是源侍香實在欺人太甚,所以才來求先生替我主持公道。”
她說著,就特意看了壽王一眼。那眼神明顯是請壽王迴避一下。
然而壽王哪裡會聽她一個小丫頭的意思。他敬著安嵐,卻不等於安嵐下面所有人,他都要老老實實敬著。
安嵐也沒有讓壽王迴避的意思,聽了鹿羽這話。淡淡一笑:“他如何欺負你了?”
鹿羽見安嵐笑了。膽子便大了幾分。又往前一步,似不忿又似撒嬌地道:“他老指使我,態度還那麼強硬。先生,我是聽您的,又不是聽他的。”
鹿源不說話,安嵐便道:“是嗎,那以後他無需再管著你了。”
“真的!”鹿羽眼睛一亮,即看向鹿源,“你看,先生可都開口了!”
然而鹿源卻忽然抬起臉,懇求地看向安嵐:“請先生念在她年少無知,收回成命,屬下——”
“你說什麼呢!”鹿羽一下打斷他的話,嗤笑道,“我說的沒錯吧,你果真沒將先生的話放在心上,先生都當著你我的面開口了,你竟還反對!”
安嵐唇邊噙著一絲笑,壽王看著鹿羽眼裡藏不住的得意,不禁暗暗搖頭。
被保護得太好了,這姑娘還不清楚安先生剛剛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就連他都知道,天樞殿的幾位侍香人當中,一直是以源侍香為首。
天樞殿包括鹿家兄妹在內,一共六位侍香人,但能常常跟在安先生身邊的,只有源侍香。羽侍香之所以也能不時地出來露個臉,不過是因為源侍香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心裡便都清楚,偏偏就當事者完全不自知。
天樞殿的職責分工非常清楚,侍香人向來只管安先生親自接手的事情,而以安嵐的態度,源侍香已是侍香人之首,那麼只要是侍香人,必然是要以他為首,接受他的管束。
安嵐見鹿源已經明白,便道:“行了,若是為這事過來,那說完就回去吧。”
鹿源只得收住心裡的話,偏鹿羽竟又道:“先生,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呢。”
鹿源臉色微變,想要阻止,然而安嵐卻問:“何事?”
鹿羽便又看了壽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