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被逼瘋,她完全可以制住這隻命蠱,併除去它。
鹿源先垂著眼瞼,卻片刻後又忍不住抬起眼,離得近了,他才發覺她臉頰的肌膚白得晶瑩,他的心臟突然猛地跳了一下,安嵐遂看了他一眼,他趕緊又垂下眼睛,表情微微有些慌亂,呼吸也跟著亂了幾分。
安嵐收回手,淡淡道:“你最近儘量別動真氣,還得等一等,現在還不是最佳時間。但如果司徒鏡開始催動這隻命蠱,你離死至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記得要馬上來找我,我能幫你壓制它。”
鹿源直起身,面上微紅,整理衣服時儘量若無其事地應聲:“是。”
安嵐又道:“還有,崔先生那邊,你安排好接應的人了嗎?”
鹿源點頭:“早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如果崔先生不願返回,那些人也沒辦法。”
安嵐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門和鎮南王府的刺客,一直都跟著他們一行人?”
鹿源道:“是,從離開長安時起,那些人就一路跟著,進了清河地界後,人手還增添了兩倍,崔家人更是直接走出十幾裡去迎接,崔先生即便真想返回長安,怕是也不易。”
安嵐閉上眼,微微點頭:“現在算著時間,她若真想回,差不多是該動身了。此事你記得跟藍靛配合一下,道門派出的人手不少,那鎮南王府的刺客亦是不簡單,路上的障礙定會比想象中還要多。只要崔先生回頭,無論如何都要助她回來!”
昨晚鹿源雖沒有和天權殿正式起衝突,但他在天權殿門口被攔下,鎮香使在一旁冷眼看著,隨後柳璇璣也過去了。這番動靜,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裡,有心之人定是認為,這是天權殿和天樞殿出現了裂痕,並且鎮香使果真是有異心。而且眼下整座長香殿,就一位受了傷的柳大香師在,這樣好的機會,轉瞬即逝。
心裡想動的人,是再難坐得住了。
“屬下明白。”鹿源說到這,猶豫了一下,又道,“金雀姑娘那邊,還沒有訊息,淨塵先生的具體下落,亦查不到。”
之前,因不確定鎮香使是否有異心,所以對淨塵先生,他們相對放心。可如今,鎮香使是否真有禍心,鹿源不敢完全確定,但至少可以肯定,鎮香使並非真的忠心,他有自己的打算。
安嵐看了看手裡的信,微微點頭:“她那邊,你不用耗費太多人手,我心裡有數。主要香殿裡那些已被收買的,生了異心的人,一個都別落下,還有,要儘快查出香殿內到底有沒有白蚊,在哪裡。”
鹿源點頭:“是。”
安嵐覺得頭又有些疼了,便道:“你先回去吧。”
鹿源見安嵐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心裡頓時生出擔憂,忙問:“先生可是覺得不適?”
安嵐搖頭,示意他出去。
鹿源張了張嘴,卻還是閉上了,他看了看她手裡那封還未拆開的信,再又看了看她的臉色,終是微微欠身,輕輕退了出去。
白焰一直守在門外,見他面帶憂色從裡出來,即上前問:“她頭又疼了?”
鹿源看向白焰,眼裡隱忍著怒意:“鎮香使若真想對安先生好,就別再朝三暮四了,否則,無論你曾經是誰,上天入地,我都不會放過你。”
白焰只是瞥了他一眼,道了一句“不送”,就進了安嵐的房間。
鹿源在外面守了半刻鐘,一直沒聽到裡面有動靜,也不見安先生再喚他進去,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帶著濃濃的擔憂轉身離開。
只是他剛走出香鋪,就看到胡蠱師站在對面一家茶樓門口,看著他。
鹿源遲疑了一下,才往對面走過去。
“大祭司放你出來的?”兩人在茶樓裡坐下後,鹿源問了一句。
胡蠱師微微眯著眼睛道:“小子,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