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只是不輕易發,尤其在她覺得很重要,不忍傷的那個人面前。
那個霍斯然…澌…
跟她,不是沒感情的,是吧?
林微蘭扭頭,紅著眼顫聲說:“餓了吧?想吃點什麼,媽去給你做。”
她於是哭得更大聲,手背抬起來捂著嘴,眼淚淌了滿手滿臉。
林微蘭這下沒了轍,自己作的孽總要自己來收拾,她忍著淚去抽屜裡拿了外傷藥包過來,坐在沙發上對自己的小女兒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一邊柔聲跟她說著話一邊拉下了她肩膀上單薄的繫帶,那傷痕遍佈滿眼,她拿酒精棉球一點點擦上去,女兒就伏在她懷裡哭,就像小時候騎車摔了跤回家哭得烏七八黑一樣。一點點的,也疼在她心裡。
時至中午的時候林微蘭去房間看了一下,她擦了藥睡得不太踏實,小小的一團窩在她的單人床上向下趴著,怕感染高燒,林微蘭還進去摸了幾趟額頭,好歹是不燒,她放了心,出門買菜去了。
一覺睡到日落西沉,時夢時醒,醒來時枕上溼了一大片。
林微蘭已經燒好了菜等她起來,見那一小抹身影穿著棉睡裙迷迷糊糊地趿拉著拖鞋從裡面出來,面色是一貫的慵懶淡然,垂了眸啞聲道:“來吃飯。”
她走過來巴拉著腦袋看菜色,小手不老實地伸過去:“有紅燒魚啊……”
林微蘭眉一蹙,一筷子打過去:“先洗手。”
手指其實已經碰到了醬汁,縮回來吮了吮,乖乖到廚房洗手,眼睛哭得很腫拿冷水洗了好多遍,才舒服了一些。
飯間林微蘭一邊盛湯一邊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你那個遠房的表姐?德州那個,她也嫁了個軍人。總跟我說一年到頭見不了幾面,見了面也跟例行公事似的回家看父母,逗孩子玩玩,給家裡點補貼別的什麼忙都幫不上,感情也沒多深。更重要的是……”林微蘭嘆了口氣努力舒展著眉心說,“無法溝通。軍人的思想都太死板,在軍隊呆久了總是覺得女人對他們來說就只有服從和不服從之分,去哪兒學那些婉轉?所以說有好處就有弊端,至少你對他好,他感覺得到,總歸會忠誠負責不怕胡搞亂搞;而壞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後面的話林微蘭沒說。沒說是因為她相信不過才短短几個月,自家女兒一定體會比她深刻得多。
果然。
林亦彤小手握著的筷子已經開始發抖了,那塊紅燒魚夾了幾次都沒夾到自己碗裡來,眼前模糊得一塌糊塗。
林微蘭放軟了口吻說:“這幾天在家好好陪陪媽,等想清楚了再做決定,別怕,別悔,知道麼?”
她點頭,眼淚掉進碗裡,和著飯一起吃進肚。
包裡的手機響起來,她愣了愣,輕輕擦了一下眼淚拿到飯桌前來接,林微蘭見她臉色正常就沒管,可聽著聽著林亦彤的動作就慢下來,聽完後還帶著濃重鼻音的嗓音啞聲說:“嗯,好。我知道了。”
“誰的電話?”林微蘭不放心問了一句。
她雨後青山般的小臉抬起,說:“我們主任。”
林微蘭點點頭,沒再問。
林亦彤動作卻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端起碗來繼續扒飯。她倒是沒有撒謊,電話的確是秦主任打過來的,而至於內容,她不會說。只是彷彿恍惚睡了一覺就懂得了,原來這個人在他生命裡就意味著天大的庇佑,如今他走了,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麼單薄無助的一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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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宋儀正在睡就被吵醒,帶著一絲起床氣不耐煩地去開門,開了門就看到那一抹軟軟乖乖的身影站在面前。
宋儀蹙眉正迷糊,瞅一眼鐘錶說:“你幹嘛,又翹班啊?”
早上八。九點鐘的光景,她正倒班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