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個顫抖。
林亦彤仰頭,感覺這個男人的嗜血狂吻,有那麼一瞬像是感受到他心裡的愛了,眼眶溼熱了一下,接著就清醒過來,啞聲輕輕道:“輕一點……”
“我不想在做戲的時候,被我的‘情人’看到這麼敗興的痕跡……別留下來……”
話音才剛落,霍斯然就發狠的一個吮。吸,嚐到了她毛細血管破裂的血腥味,心下才狠狠一疼,埋首,再抬起時,上面已經是一道嫣紅似血的痕跡。
她細細地抖,頭髮散落下來倒是能遮掩住他肆虐後的一切澌。
鋼筋鐵骨般的臂膀依舊抱著她,霍斯然冷笑,撫著她的發淡淡警告:“注意你的底線,你若敢再破一次,我會直接毀了你。”
毀了她?怎麼毀?
那纖小的人兒一雙水眸定定地看著他,小臉蒼白如紙,想,毀了她又能有多殘忍,會比她現在,更生不如死麼?
不,不會的。
纖長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眸裡千瘡百孔的痛與傷,重新拎起那個不重的小包,知趣地從他懷裡出來,開啟門,慢慢地卻是必須的,一步步走出去。她曾經來京都前就想過,如果有天她的妥協到了極致他依舊不滿,她被趕出這道門時,會有多狼狽。
可如今當真是有這麼一天了,卻遠遠比她想象中,要痛得多。
霍斯然一身冷冽如刀地站在敞開的門口,周身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到,他伸手慢慢抓了一把,空氣裡一片虛無,他拳心冷冷地抵著牆壁,抵著,久久未動。
…………
顧景笙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還在發著高燒。
彼時他已經準備要出院,一身簡單的休閒服在病床上輸著液,接到她的電話後他淺笑,渾渾噩噩地只當是自己燒糊塗了,拔了針套上拖鞋就往醫院外面飛奔!春日的風很大很大,他狂奔出醫院幾公里之後終於看到她正等在曾經他就讀的警官院校門口,剛下公交車門,乖巧幹淨的棉裙圍巾,定定看著他,神情脆弱卻依舊美麗動人。而他呢?一身略顯邋遢的休閒服,穿著醫院的拖鞋,就這樣一幅搞笑的樣子出現了。
“……”他笑著走過去,除了眉眼憔悴之外,依舊是那副翩翩公子溫柔淡然的模樣。
“……怎麼了?”
剛剛接到她的電話他很錯愕,她叫了他的名字,他便燒得糊里糊塗地笑著問:“是想我了嗎?”
她竟慢慢地,帶點嘶啞的聲音“嗯”了一聲。
那一瞬顧景笙略微清醒,笑容變淡:“……是不是他對你不好,你留不下去了?”
她沉默了一小會,輕聲說:“我去找你。”
顧景笙報了地址:“我在……當初讀警校的校門口附近辦事。”他撒了謊。而這裡的市人民中醫院,離警校門口最近。
她便掛了。
而此刻眼睜睜地看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顧景笙有點不敢相信,天知道他胸口澎湃的巨浪有多大,大到足以將他掀翻,讓他連喘氣都不敢,生怕一喘就發覺這是夢,一丁點都不真實的夢。
他伸手,帶著一點微顫,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林亦彤纖睫垂下顫了顫,卻沒有躲,知道這樣的過程是必然,總要讓他相信才對的。
顧景笙先是笑了,笑得如同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可他到底是直覺敏銳的一個警察,不至於在這樣的狂喜中就忘記去想她會站在這裡的原因,他笑意慢慢淡去,淡去,逐漸變得僵硬,在她臉上覆著的手垂下,牽過了她的手來。
拇指,輕輕地推開覆了她半個手的袖口,那細細的腕上,一圈可怕的青紫纏繞著,久久不消。
顧景笙的心,像猛然被利刃捅入一樣,瞬間就痛得連氣都上不來。
僅僅是這一眼,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