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夢多……”
這是真的。發自肺腑的,實話。
她小手掐著的力道不但不松,反而好似掐上了癮。
霍斯然寵溺地扣緊她小小的頭顱、濃密柔軟的髮絲,薄唇覆下來湊在她耳畔柔聲說道,“這樣掐著手不疼麼?”
疼。
她咬著唇在心底感嘆,這個男人的身體還是結實緊繃得讓她面紅耳赤。
陸青爽朗地笑了笑,抄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高純度的白酒,有朋友在總要喝點白的才夠勁,舉起,無名指卻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們別倒酒只倒茶:“你倆算了,身體都不大好還在修養期,別喝酒,拿茶代替吧。既然請我,我就先來句囑咐好了——”
“祝珍惜當下,百年好合。”他斟酌著字句,說得很輕,卻字字重如鐵地落在兩人身上。
接著,仰頭一口悶盡,放下酒杯時又笑起來:“當然,以後都悠著點,我是說身體。”
“媽媽,媽媽……”在一旁玩的小濤濤突然跑過來晃她的手,小聲說,“我要噓噓……媽媽陪我噓噓……”
林亦彤一愣,趕忙從霍斯然的臂彎裡出來,陪著他一起去了。
待林亦彤一走,陸青便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嘴,目光跟霍斯然一樣一路追隨著林亦彤遠去衛生間的身影,呵呵笑了兩聲,感慨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從沒像現在這麼圓滿過?”
可等回頭捕捉到霍斯然溫柔深眸裡的幾絲寒冽,他嘴邊的笑容才一僵。“你怎麼了?”
剛進來的死後就察覺到他不對勁,可當時沒在意。
“我剛剛在來的路上,遇到了雲青海。”霍斯然收回目光,中指淡漠地輕輕點著桌面,沉聲道,“他告訴我說邱錦素瘋了,因為雲裳的事。”
聊到如此敏感尷尬的問題,陸青的動作都僵了僵,卻只是片刻,片刻後他笑起來,不冷不淡:“斯然,你信不信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這一說?”
霍斯然抬眸看他。
陸青把紙巾丟在一旁,胳膊擔上桌面:“你還記得兩個半月前我出國去看你那件事嗎?”
兩個半月前——
彼時霍斯然剛剛出國治療半個月,陸青藉故出了一趟國,千辛萬苦地透過關係進了他所在的獨立療養研究所。因為彼時,軍事法庭的判決即將下來,判了雲裳死刑,很快就要生效了,陸青那時便覺得不妥,隨即透過各種關係通道見了他一面。一方面為了看望生死未卜的好友,另一方面他也從心底覺得那樣對待雲裳——給她一顆子彈——太便宜了她。而且有些話有些事,霍斯然他們跟她該是還沒有說清的。
霍斯然那時正昏迷初醒,昏睡時間比清醒時間多,只說先扣下雲裳,等他真的有希望活著回去了,再去考慮要怎麼處理這個人。
但——
“我覺得你為難我了,”陸青老實說,“因為那時軍事法庭的判決已經快要下來,死刑若定了,申請改判甚至緩刑是沒有可能的。”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
國內的法律發展不成熟總有漏洞,比如出於人道主義,懷孕的孕婦死刑會緩刑至孩子出生;再比如得了絕症的死刑犯人,若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做保,便可取保候審,監外執行。前提是,要禁止藥物及任何治療,自然死亡。
陸青勾起唇角,笑容魅惑而迷離:“……你都不知道,一切來的有多巧。”
軍事法庭收集了所有的犯罪證據,動機,卻因懷疑雲裳的動機不純而要專機押解她到聯合軍署那邊,隨著那些特種隊死屍一起,跟F國代表在國際主持下面,以免她是為了國際紛爭,而非個人利益情仇才有這種所作所為。而那一架專機,正巧,飛過邊界線的黑河附近。
第二次海底火山爆發之後,整個黑河輻射巨大,每小時有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