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出個怪異的要求。
前臺一愣,“小姐難道您之前在我們這裡住過?您說吧,要哪間房?”
憑藉著零碎又痛苦的記憶,林亦彤說出了那個房間號。
約莫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林亦彤已經進到了那個房間裡面,房間的確是有些老舊了,裝修需要一大筆錢老闆也不會弄,但好歹床具傢俱是新的。
“小姐您確定就呆一個小時?”
“我確定。”
“那好您坐吧,我先走了。”
房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女孩兒站在窗前透出的陽光裡很久,看到桌面上跳躍著一層灰塵,不禁走過去,突然想起那年剛從監獄裡陪顧景笙出來,她在這裡吃他買的一份牛腩粉,她的記憶就是從這裡開始斷層,然後,就到了第二天凌晨。
那一個讓她想殺了自己的場面。那一聲槍響。一片鮮血淋漓。
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床的左側,床頭櫃前的那一小片位置。她記得當時那兩個男人就在這裡起的爭執,那一槍,是“砰!”得一聲打在了顧景笙的右臂上。
心,因回憶起那聲槍響而一陣刺痛,之後更多的,是回憶起霍斯然當時冰冷眼神的恐懼愧疚與痛苦。
纖指輕輕伸過去,觸到了那面老舊的牆。
她沒記錯的話,痕跡應該,還在的。
果不其然。
她柔弱的手指輕輕觸碰著牆面,回憶著顧景笙的高度,一直到碰到一處時,那上面的石灰突然鬆動一下,沿著一條細細的裂縫鬆開,她再度用力地按下去,石灰粉便嘩啦嘩啦地鬆動掉下來,那裡面,深得還能透出彈殼金屬色的洞就此暴露了出來。
就是這裡。
為什麼雲菲會說,她跟顧景笙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她竟知道?
那一天來的時候情況太激烈,她後來回憶才想起雲裳是跟著一起來的,那時她沒來得及問,想必是一起去黑河然後又一起回來的。
可怎麼會,那麼巧?
當時的旅店卡片記得是陸青給她的,沒理由雲家姐妹會知道得那麼清楚,霍斯然哪怕是知道,可如果不懷疑,怎麼會凌晨五點殺進來?誰煽動的?還有景笙明明走了,怎麼又會突然回來還到她的房間了?她中了什麼藥,他又中了什麼邪,不知道她當時結婚了嗎?
景笙不會那樣不懂事。而且後來自己再去找他時,他那神情彷彿已經篤定了她是會離開霍斯然跟他走的。
怎麼會?
她當時怎麼了,衝昏了頭嗎?那麼多的疑點竟從不曾想?
她冰冷的目光掃過彈孔,思緒只冷冷凝在了雲菲大笑著對她說那句話的場景上,她只能確定這一切跟雲菲有關,而云裳,又怎麼可能不知情?
怔了好久。
纖手輕輕從牆上落下,轉過身,卻突然看到了自己不敢相信的一幕。
就在對面——
三樓的咖啡廳在這樣靜謐的午後鮮少有人,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抹著眼淚正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男人身形微胖,不耐煩地拂開她的手,勒令著她後退,別靠近。
女人她不認識。
可男人的樣貌,卻是林亦彤這輩子化成灰都認得的。
雲青海。
之前她聽雲菲說過,雲母邱錦素因聚眾賭博而被關押三個月,邱家因此很受影響,連雲成君都受了牽連。雲青海此舉是在做什麼?
纖瘦的女孩兒輕輕貼到窗前,只見雲青海惱怒地丟開了那女人,整了整衣服趕緊匆匆離開了。
她小臉冷得像冰一樣。
曾經剛回來的那些時日,她的確想過要報復雲家的每個人,為自己也為母親,可後來的那些事讓她害怕。尤其那一起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