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霍斯然冷冽低沉的話,打斷了他。
什麼?寒峰震驚。他居然說他知道!!
“砰”得一聲開啟監控室的門,那陰森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監控室門口時,幾乎所有人都想站起來敬禮,卻被霍斯然一句冷冷嘶啞的話打破:“我叫你們跟蹤定位後的結果如何?現在在哪兒?”
一個戴著耳麥的戰士將耳麥摘下來,臉色嚴肅恭敬地說:“回首長,從昨晚起就搬遷到城東附近一座廢棄的私人宅院,那裡地處荒涼交界,公路只有一條。”
“有人在?”霍斯然冷聲問。
“報告首長,我們昨晚就派人連夜摸黑探過去了,今天只接來報告說有人出入那棟私宅,別的訊息還沒有!”另一個戰士站起來道,“請問首長,我們要行動嗎?”
“不要輕舉妄動,”他絳紅色的薄唇削薄如刀鋒,啞聲道,“有孩子。”
孩子!!!
這震驚的訊息,幾乎震得整個通訊室都僵在原地。
他分析過很多種可能,F國SAS那些殘留黨羽不過是針對他來,能威脅到他的東西,他想了,唯有她。包括那日在論壇上看到可能是雲裳所留的帖子和“神秘地址”,他都能夠猜得到,是有人在故意暴露他跟她的關係。從那一刻起他就派人日日守在那個地址,終有一天,看到了消失已久的雲裳在一個小酒館裡跟F國的SAS特種隊員進行談話交易。
他因此把林亦彤護得那麼嚴,從家裡到醫院,恨不得寸步不離,哪怕他不在,他給她的保護都如蜂蛹蝶繭。
可她還是出了事。
因為一個他太大意而忽略掉的事實——她是個母親。
當她的孩子處於險境的時候,她會喪失所有的理智,任人為所欲為地指揮,哪怕要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辭——
霍斯然緊繃著薄唇冷冷盯著那個定位點的位置,冷氣從頭頂蔓延置全身,看似那樣沉穩鎮定,卻只有寒峰知道,他那眼底泛起的嗜血的猩紅,暴露了他所有深深隱藏的情緒。
“備輛車。”他突然開口,是不容回絕的口吻。
眾人皆還在震驚當中無法回神,寒峰卻覺得這口吻無比熟悉,熟悉得令他心顫,立馬脫口而出:“不!!!”
說完他眼眶泛紅,走到霍斯然身後,連上下級禮節都忘了,問:“你又想做什麼?”
“一個人去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這兒這麼多人,你難道還想像上回一樣在這裡再打暈我一次?”寒峰清楚記得上次的事,他醒來後,只聽到他被埋藏在廢墟下的訊息,當時腦子就懵了,那麼那麼地痛恨自己。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女人,”他慢慢撐起身子,眸間透著稀薄的,卻能燎原的怒火,沉聲道,“在人手上隨時能夠喪命的話,你們誰跟我一起去,都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
“首長……”寒峰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霍斯然打斷。
“你們可以做後援,”他深深凝向他,裡面透著深刻的不名狀的的意味,“但那要在我之後,你懂?”
他心愛的人兒,第一次那樣毫不遮掩地向他示弱,向他求救,他絕對,死都要去。
………………
黑色的越野車風馳電掣地開過往城東的路,路上他接到電。話,手機上收到的那兩張照片,是在擁堵的車輛裡面,兩個孩子抱在一起,小鹿鹿環著小濤濤,眼睛警惕地看著自己不許人傷害他的姿勢,裡面的人口吻陰森地說著,如果要救他的女兒,就獨身到城東來,否則一旦被發現出動其他勢力,孩子會瞬間喪命。
他霍斯然此生最不懼,也是最噁心的事,就是這樣被人捏著最心痛的人威脅。
但——
如今孩子的著落他已經知道,那她呢?她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