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必報,讓秦芳容第一次對這個男人,陡生出從未有過的感激與崇敬。
葉子敬摟住她的肩膀,給她力量讓她堅強。
她們眼神相對,溼熱慢慢浸透眸子染紅眼眶,只覺得已一眼萬年。
小樓也跳下來,笑著拉起她,說東說西。
陳路航坐在車裡面,以手抵唇,看得有幾分羨慕,再瞅瞅自己車裡,“嘖嘖”嘆息兩聲,看來他這個被下了命令的護花使者,是徹底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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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一個小護士處理完一個緊急病號往外走,沒看清迎面撞上什麼人,胳膊突然與一個人擦過,她錯愕回眸,想趕緊道歉,卻驟然發現那人臉熟得很,欣喜叫出聲:“程醫生……”
那位姓程的醫生臉色蒼白如紙,回頭看她一眼,動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視線就被一個走過來的挺拔身影徹底擋住,程醫生抬頭看了寒峰一眼,嚇得目光漸次垂下去,跟著他往裡走。
小護士“哎”了一聲,追了兩步再不敢亂叫了,看錯了嗎?不對,那明明是他啊。
“叫誰呢你?”
“哎你看見那個人沒?就是四年前突然請辭的那個外科程醫生吧?中醫世家的那個程醫生啊……”
“有點像……哎好像真是啊……”
休息室門被推開,程醫生走進去,或者說,被推進去,等站定轉身時,看到寒峰腰裡閉著的槍,一時被閉塞的空間逼得驚恐無比:“不,這裡是醫院,你們想做什麼?你拿槍對著我是犯法的,你們還是軍人,你們……”
寒峰掏出槍來直接對上他的腦門,淡淡道:“你該慶幸現在是我在這兒,如果是他在,你連說半句廢話的機會都不會有,信嗎?”
程醫生嚇得面如死灰,頹然坐下來:“這是犯法的……”
寒峰冷笑,轉了一下收起槍來,低啞道:“前半生都按規矩辦事,結果被坑得一敗塗地,所以從此不會了。別小看正直人的手段,你記得當年國。軍手底下的俘虜們麼?實情是根本沒有那麼多能撐得住酷刑的鐵打硬漢,除卻屈指可數的幾個外,一大半遭受酷刑後妥協叛變,而另一小半,被活活折磨至死。”
程醫生已滿心驚恐,覺得自己掉入荊棘地獄。
門推開,霍斯然走了進來。
手裡的電話還在打著,對面的雲裳像是已經想清楚了,竟有膽子主動打電話給他。
下了救護車在原地久久站立,雲裳臉上血色褪盡,抓著手機形同枯槁地站在那兒,乾澀地說:“你去告吧,霍斯然,告我……讓我坐牢吧……當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為還盡人情債與我家脫離關係,逼她拿腎救我一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她想的那麼清楚,那件事捅出來,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後果,會比她因挑唆、包庇犯罪而做幾年牢,要好受得多。
霍斯然淡淡地抿緊薄唇,慢慢掛了電話。
寒峰看出了他臉色難看,蹙眉擔心地問:“怎麼了?”她竟沒有招麼?
霍斯然冷冽如冰的目光盯著那個醫生看,好半晌薄唇才輕啟,啞聲吐字:“看來那件事當真夠嚴重,嚴重到……讓她寧願為一些瑣事坐牢服刑……都不敢對我說出來……我想象力不好,也想不出那件簡單的事能有什麼陰謀……但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是麼?”
實話是,他竟也有一些,不敢去想。程醫生眼神驚恐,嚇得往後退,他不想死。
“寒峰。”他突然叫。
“我在。”寒峰靠近過來,認真聽候他的差遣。
霍斯然冷眸裡放出從未有過的殘忍血腥之光,淡淡道:“替我,做一件事——”
………………
醫